见她神色有异,殷臣不由得往那火盆旁堆放的那堆东西多看了几眼,一个纸糊成的白猫赫然躺在一堆纸钱当中,望着那只有几分眼熟的白猫,突然一张白净的划过他的脑海,下一刻他记起了今日的日子,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白如纸。
下一刻,他阴着脸冲上前,一脚将那一堆纸钱给踢得飞散,白色的冥纸在空中飘荡着……
随即他转头一脸怒气地瞪视殷雪,质问道:“谁让你给那人烧纸钱的?谁允许了……”
这个大哥向来宠自己,曾几何时如此对着自己大吼过了,此刻望着他几近抓狂的阴鸷眸子,一股委屈直冲上心头,殷雪一扁嘴,瞬间就变成了泪人儿。
殷泉、殷磊两兄弟见状,虽不明所以,却也都心痛他们的小妹。
殷泉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殷雪搂在怀中,而殷磊则上前欲劝说他们这突然间失控的大哥,可他尚未走近,就见殷臣狠狠一拂袖,竟阴着脸,怒气冲天般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殷磊万分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肚子疑惑地张口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就烧些纸钱吗?大哥他有必要这样吗?”
殷泉低头望向殷雪,就等着她来解惑。
殷雪抽泣了一下,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道:“今日是那女人的生忌,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孤魂野鬼的,死后连尸骨都无存,怪可怜的,所以……所以就给她烧些纸钱罢了……呜……我没想到会被大哥碰着的……”
殷泉闻言,不由得一怔。
从来不曾听大哥再提起过那个失踪的女人,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但看大哥方才那过激的反应,他方明白,原来他竟是从来不曾忘记过。
看来他当真是爱那个女人爱惨了,却也被伤得惨了……
今天是那个女人的生忌,那老女人总在她那屋里头哭哭啼啼的,让人不得安宁,夜渐深,那如怨鬼般的哭声在一片寂静的夜显得越发的清晰,让她睡得极不安宁。
最终,她实在忍无可忍,披上一件外衣,走出了四合院。
外头是一片的阴暗,静悄悄的,今日是宁静君的生忌,毕竟是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换着其他人,都会有几分讳忌,不敢在夜里到处瞎逛,但她叶峥华却不怕,因为她向来不相信那些什么鬼神、报应之说。
今夜,她非但不会害怕得躲在被褥底下发抖,还胆大包天地直往正院而去……
在夜色之中,她一步一步走在长廊上,突然从前头传来一声巨响时,这响声还是让她吓了一跳,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屏着呼吸,她不安地往发出响声的方向望过去,远远的见那方凉亭上有一个人在哪儿,那夜色的中的高大身形孑然凄立。
她大着胆子往凉亭走近,远远的就认出了那个男人。
是他,他已经多久不曾过来这汝苑了?她有多久没见着他了?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久到让她都几近绝望了。
她偷偷靠近,望着凉亭上那喝得醉薰薰的男人,叶峥华的心中闪过一丝的坚定,今日……是的……今日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绝对容不得她错过。
但……她要怎么做呢?
思忖了片刻,她一咬牙,往那黑漆一片的大屋走去,大门虚掩着,门销在几个月前被那男人弄坏了以后,就一直没人来维修,铜锁可怜地勾在一边门上。
叶峥华想也没想就推开了门,摸索着进了内室,透过微弱的月光,她怔怔地望着那张干净的床榻,这一刻,她很是庆幸奶娘能每天都坚持不懈地前来打扫。
被褥上的那只绣花鞋相当的碍眼,她想也没想就伸手将它抓起来,一把扔进了床榻底下……
随后……她点亮了一盏油灯,借着淡黄色的光线,一把将那衣柜打开,衣柜里头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她不由得一笑,这奶娘当真是细心,竟然还懂得往衣柜里头放干花驱味。
下一刻,她忘我地在衣柜内挑选着,没花多少功夫,她就从那一堆衣物里头挑出了一件鹅黄色的罗裙,这是那女人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了,因为她见她经常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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