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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能死吧……”他无情地问道。
闻言,大夫有一瞬间的怔忡,但很快回过神,答道:“命算是保住了,但……”大夫还有话要说,却被这背对着他的男人冷冷地打断了:“死不去便行了,你退下吧……”
大夫一窒,话在嘴边,却硬是吞了下去,他冲着他一躬身,正欲转身离去,却望到他手背上的一片血红,话不由得冲口而出:“庄主……您的手受伤了,让属下给你敷上药吧……”
男人闻言,不由得一怔,缓缓地举起手,但见手背上的皮肤有好几处损伤,还有丝丝血迹混在其中,是方才他以拳击在树干上所致……
受伤了,他竟毫不觉察,心中只想着那个贱人的事,看来……他当真是入魔太深了……
大夫战战兢兢地上前欲给他处理伤口,他却不动声色地避了开来,淡淡说道:“只是小伤,不碍事。”语毕……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这一日,他再也不曾踏足那间寝室一步,也不曾过问;早上在书房办了几个时辰的公,后来连午膳都顾不上用,就匆匆出去了,这一走,直到深夜方归庄。
他习惯性地走到聚尚轩,忽然一怔,没再向前走,只在黑夜中站了良久,随即他绝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姚喜静静地躺在榻上,今日早就熄了灯,眼前一片的漆黑,她睁着双眸,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漆黑,长长的叹息一声……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躺在床榻上辗转着……心中隐隐不安……今日他是去了聚尚轩还是去了那个女人哪里呢?
若是去了聚尚轩还好,但敞若又是去那个狐狸精哪里,想到这……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幽怨。
孤枕难眠的滋味让她倍感痛苦,这张软榻……她永远布置得无比的温馨……就等着男人哪天心血来潮过来睡上一晚……
然而这样的机会却不多……等,往往只是空等。
她的男人日理万机,这她是知道的;他经常就宿在聚尚轩的寝室,这她也知道;她更知道比起一个月来这两三趟,男人去那姓叶的女人那儿也没勤快到哪里去,那女人虽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她与她在男人的心中彼此三半斤八两,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只是她令她迷茫的是,是这个男人究竟是清心寡欲惯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除了这偶尔给予的恩泽,其他的日子她都相当难见到他的人,这就与在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她不满,但在那个男人跟前,她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张床榻很大,而她永远只睡在一边,给她的夫君留下一个位置,此刻伸手摸摸身旁的位置,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惆怅。
将属于他的软枕紧紧地抱在怀中,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但她还是紧紧地将它拥在怀中……
夜静更深,她紧闭着眼脸,想要入梦,却始终无法如愿,难道……今日又要辗转至天明?
在这寂静的夜,寝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的声音无比的清晰,她是没有入睡,但她也懒得睁开眼睛。
一个丫环摸黑走进来,来到榻前,伸手推了推她:“夫人……夫人……醒醒……”
姚喜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了?半夜深更的。”
对方压低声音向她禀报道:“夫人……庄主来了……就在外室呢……”
“真的?”姚喜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快……给我整理一下。”随即她将怀中的软枕放回原位,并将一旁的被褥整理好,匆匆下榻套上外袍。
她深怕男人等久了,也来不及盘发,只让丫环将她那一头乱发梳理了一下,清肠挂脸的模样匆匆走了出去……
见到端坐在滕椅上那高大的男人之时,她的心砰然而动……这男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也已经有近半旬没见着他了吧?这是与她过了近七年的结发夫君,却为何每回见着他,她的心依旧管制不住地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