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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走进那一片寂静的内室,只见那女人已经赤着足下了榻,此刻她正摸索着往屏风的方向而去……
殷臣真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抱起来,直接往那屏风后而去……可忆起清晨她那不动声色的一丝躲避,他始终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女人丝毫没有察觉这个男人此刻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将所有的注视力都集中在脚下以及前方,手臂摆动着,赤着足一寸一寸、缓缓地探索着向前移动着……
可就算她再小心,再谨慎,毕竟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不慎,还是被跟前一张凳子拌了一下,身子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殷臣的心紧张的一跳,正欲冲上前去扶她,可见她已经一手支撑住地面,努力地撑起身子,再度站了起来。
随即她一步一步,更为谨慎地扶着那实木的屏风,绕到了后头……
殷臣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看着她摸索着走到那浴盆之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摸索着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脱下来,随后小心翼翼地跨进浴盆内……这傻女人,即使能自己泡上浴涌,但她又如何能自己已经泡上了多少时辰呢?
殷臣默默地望着泡在浴盆内那由始至终背对着他的她,却是不敢弄出半点响声来,因为他知道,她如此艰难才以自己的能力走了进来,以她这倔强的性子,若知道原来自己竟一直在身后默默地留意着她,定会很伤她自尊的。
殷臣就如此一直默默地守在她的身后,直到时辰差不多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出门外,对门外那丫头吩咐道:“去……你去告诉夫人,时辰到了,让她不要再泡了。”
翠环闻言,不明所以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不是一直在里头吗,怎么无端端地出来要自己去告诉夫人……
心中虽有疑惑,但翠环却不敢多言,向殷臣微微施了个礼后,便遵从他的吩咐往内室走了进去。
可她刚进去没多久,便从里头传来一阵焦虑的声音呼叫声:“庄主……不好了……夫人她晕过去了……”
殷臣一惊,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快步来到浴盆旁,上前一察看,只见泡在药水中的女人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人竟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他赶紧将她从药水内抱起来,对着翠环吩咐道:“去……快去将夏大夫请过来……”
“是……”丫环翠环不敢怠慢,匆匆跑了出去……
殷臣将怀中的人儿抱回床榻,快速地给她擦干净身子,还套上一套宽松的衣物,随即紧紧地拥抱她在怀,怔怔地望着她那憔悴的脸出神……
翠环说东西撤走后,这房间内空洞洞的很不习惯,宁静君起初不以为意,反正她看不见,空洞不空洞又与她何关?
直到这一天,她想要下榻走动一下,走着走着,室内再无任何可以拌倒她的东西,她方明白那个男人要撤走家俱的的用心。
这一刻,她心中是感恩的,却也是苦涩的……
那个男人,自那日命人清空了室内的摆设起,便甚少过来看她了,他不来更好,她会感到更为自在,她虽如此想着,心却不知为何会隐隐的失落……
他是知道了真相了吧?从他对她的态度,她知道他必然是知道了。虽然不知他到底是从何得知的,但她已经不再关心了。
她知道,他如今对她很好……很好,但,再好,也回不去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地方只令她感到压抑,她从不笑的,除了儿子在身旁之时。
她渴望着离开,渴望着能带着儿子一道离开,但这不争气的身子,这不争气的眼睛,让她连提的勇气都没有。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她觉得自己与一头猪没什么差别,大多时候她会一脸向往地望着远方,想象着外头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