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宁静君心一横:“你休想……”
丢下话,她“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望着桌面上那淡淡的灯火,她知道,屋内只要亮着灯,外头的男人便不会作罢的。
于是她再也顾不上那绣到一半的月季花,匆匆走到桌前收掇了一下,灯一吹,上炕躺在儿子身旁,抓过被子盖上了头颅。
儿子似作了梦,喃喃地语呓了一句后又沉睡了过去,耳边除了雨声外,一阵的寂寥。
不知道外头那男人走了没?
她静静地躺在炕上,孩子感受到她的体温,在睡觉中偎了过来。听着孩子微弱的呼吸声,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着瓦顶,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一整天的忙碌,眼睛渐渐地沉重,不知不觉间,眼脸合上了,意识在一阵雨声中渐渐地散去……
“娘……娘……”直到一双小手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醒过来,茫然地睁开双眸,孩子圆圆的脸蛋在她的眼前放大,她迷糊在望了望四周,天还没亮呢……她不由得喃喃地对儿子说道:“琛儿……怎么了?睡不着吗?”
“娘……我被子湿了……”孩子哭丧着脸。
她一怔:“琛儿尿床了?”奇怪……这孩子已经许久不曾尿床了呀?
闻言,宁琛不由得急了,连忙辩解道:“我长大了,才没有尿床呢。”他觉得这么大尿床是极丢人的,随即,为了证实他的话,他还伸手往屁屁上摸了一摸,然而一脸庆幸地说道:“娘不信,摸摸看,我裤子也没湿。我被子是外头湿了的……”
“我看看!”宁静君坐直了身子,摸黑伸手往孩子的被褥处摸了一下,果然湿透了一片,下一刻,一滴水珠滴在她的手背,她一怔,抬头凝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漏水了!”
宁琛也好奇地抬起头,说道:“屋顶漏水了……那我们怎么睡?”
这水一小滴一小滴的,漏得并不多,宁静君挪了挪身子让出位置来,说道:“来,琛儿睡娘这边……”
“嗯……”孩子明显未完全睡醒,迷迷糊糊地将身子移过她方才睡的位置。
宁静君细心地给他盖上了被褥,掖了掖被角,然后摸黑走下炕,从不远处拿过一个木桶,放在炕上,接住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水珠。
孩子很快又睡过去了,她本也想如此躺上去,将就过一晚的,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往窗台走过去……
已经丑时了吧?那人应该早就走了……
她轻轻地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侧头偷偷望出去,在见到依旧茕立在雨中的黑影之时,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咽喉……
她身子直哆嗦了一下,紧张万分地松开了手,窗户重新合上了,她怔怔地倚在窗台上,身子渐渐地下滑,一屁股坐在了冷硬的地面。
右手紧握成拳头,送进口用力地咬着……手背传来一阵的刺痛……他竟然在这雨中站了一夜,他是横了心吧?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眶滚落,她咬着拳头无声地呜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就如此的狠,这一刻,她真有冲过去为他开门的冲动……
不……不行的,宁静君,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的,更不能去开门,门开了,你便输了……
她极力地压抑住,只是心头抽痛得厉害……
这一夜,那个男人站在院子里,任由风雨吹打了一整夜。
而她,蹲在窗台下面流着泪,泪流干了……便昏昏沉沉地倚在窗台睡了过去……
“嘣……”孩子在睡梦中踢了一脚炕上的木盆。
宁静君被惊醒过来,她一脸慌张地站起来,推开窗,天色已经朦朦胧胧地有些亮了,雨也已经停了下来,在看到院子中央除了一趟水外空无一物之时,她大松一口气。
揉揉酸痛的脖颈,她往炕头走去,将那接漏雨的盆捧起来,往门外走去,推开门的一霎那,但见那个男人一身倒在屋檐底下,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那脸色发白。
她一惊之下手一松,木盆滑倒在地上,水溅了她一身,她却顾不上,匆匆走上前伏在这男人身边推了推这他的手臂,他却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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