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听他说时,不免诧异,他没敢相信大伯有如此大的转变,他认为大伯只是严厉一些罢了。
林回胜大二出车祸时,曾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才醒过来,他赶去医院时,病房里传出了大伯高吭的吼声:“你就这么点出息!还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告诉你,别说我现在不同意,我死了你也休想!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她是在报复,她要毁掉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着,连窗户都要被震动了。护士和医生都从隔壁跑了过来,却又不敢劝,大伯碍与面子却还是骂了几句才停下来。
慕北不知道在大伯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在快速的衰老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催着他的命,他的精神压抑而紧崩,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般。这些年,林回胜与大伯的关系还是疏远着,过年的时候,林回胜即使回来,也不回那个家。最近算是好了,林回胜偶尔会打个问候的电话,尽管只有几句话。大伯老了,近来也不闹了,父子的关系稍稍缓和。
慕北坐在母亲的对面,听母亲唠唠叨叨,无非是催他早点成家。这个问题上,父亲和母亲倒是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可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慕晴见儿子心不在焉,而莫依澜又在旁边,暗骂儿子的不识相,“小北,听没听见妈妈的话?依澜也好不容易来一趟。”
“妈,儿子听着。您坐了一天的飞机也该累了,依澜也是,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慕北忙说,表示他在听。
莫依澜在一旁晾着,本就尴尬,听他这样一说,恰好找到了一个台阶:“是啊,阿姨,确实有些累。”
“这样啊,那跟阿姨上楼把。”慕晴迟疑了一下,起身去收拾客房。慕北一下子觉得耳根子清静了许多,趁着母亲还没有出来,赶紧溜回房间。
隔了一天没去华歆,名悦起了个大早,赶往那边赶。她有时坐公交车,有时打车。小区位于市中心,四通八达,交通很方便,她没买车,却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站牌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有的是正要去上学的小孩子,戴着红领巾和小黄帽,一个个充满着活力与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