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那边!"名悦的眼神越过长长的栏杆,看到了一条河,不大,也不小,大的船在这里不能航行,只能划筏子。她一阵兴奋,拉起慕北就往那边跑。她兴高采烈地找了一条竹筏,小心翼翼地将浆递给慕北,她没有真正划过竹筏,若让她划,她还真有些忐忑。
"我没告诉你,我不会?"慕北将手插在口袋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好吧,我自己来。"名悦吐了吐舌头,准备自己动手。她看了看河水,挺平缓的,应该不会掉下去的,她可不会游泳,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以前名远带她去游泳馆,她只能在一旁呆着,把脚丫子伸到水里。名远不会教她,也不屑教。他自己游够了,就会对她说:"洗完了吧?洗完了就回去了。"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在洗脚。
名悦的眼睛盯在筏子上,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试。慕北见她这样,不住的笑:"以为你多有经验呢。"
"一点点。"名悦耸了耸肩,本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她握着桨准备出发了。可是还没有动,桨就被人轻轻抽走了。慕北说:"我刚刚其实想说的是,我不会吃辣。"
名悦听了直想敲死他,她恶狠狠地瞪他。"坐好了!出发。"他笑着发号施令,筏子波动了一下,很快出去了,起初不太平稳,名悦真怕自己掉下去。她问:"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生活过?"她只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他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若是她有心脏病,早被他吓死了。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认真地拨弄着桨。
"你以前在哪儿见过我?"她不甘心一般,又问。他还是没有答,让她有些生气了。"你说带我去的地方呢?"她勉强咽了一口气,再问。
"这里。还没说出来,就被你先发现了。"他这次简短地回答了。"你不知道这河上原是有冰的,现在冰化了,正好可以撑个筏子出游。"
"哦!没有师傅帮忙撑?"他这个水平,她怎么敢恭维?她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为什么要?你将就一下吧,一开始以为你会的,没有办法,我也是被人误导的。"慕北没好气地说。
名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要是会,那可真有鬼了。不过看来她真的是罪魁祸首,也不好再说什么。筏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水里,名悦死命地盯着他撑竹筏的手。
"你可以不用这么视死于归的,夫人。"慕北见她的表情,抑制不住的又笑出来了。
名悦仍死死地盯着他的手不肯放松。慕北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缓缓地继续划着,筏子簸了一下,名悦没有反应过来,重心不稳地晃了几下,狠狠地抓住他的袖子,脸色异常地苍白。
"怎么了?"慕北也被她吓得不轻,没有料到她这样怕,不忍心再逗她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揽住她。名悦拿开他的手,蹲坐下来,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才发现被骗了,只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跟着笑起来。
"真想不到堂堂五星级饭店的老板也会骗人。"他嘲讽了一句。
"我也想不到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长也会被骗人。"名悦也不甘示弱。他明明是在整她,他是会划的,像现在,筏子就是轻快地向前。她有种在水中游的感觉,喜欢这种样子的速度,比从前和姐姐出去玩还要惬意。
"扯平了。"他打了一个响指,愉快地吹起口哨来。
筏子的速度很慢,两岸的风景如画一般,她静静地欣赏着。她发现其实他撑竹筏的样子酷酷的,于是悄悄掏出手机来,找了个侧面刚准备按下快门,就被他发现了。然而,她才不理会,照拍不误。他拿她也没辙,她那琢磨不透的性格永远令人头痛,有时天真得像一个孩子,有时又理智得让人不敢靠近。
名悦一连拍了几张,他的动作变得很娴熟,有条不紊,她丝毫不怀疑他是在河边长大的。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水面上飞来的偶尔点点水面的鸟儿。鸟儿是自由的,她不是啊!他给她自由,几天呢?她就没有其他顾虑了吗?她贪恋上了这一刻的温暖,她知道自己是矛盾的,对这里有着恐惧,却又希望自己可以在这里待得久一点。
看着他划,她的心痒痒的,好胜心突然来了。指着那长长的桨,说:"给我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