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悦没有接他的话,她这段时间因为慕北的车祸事件,一直忽略了这些事情,林回胜回来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前几天倒是知道了一些,只不过,她还有些不信,因为并不相信正扬会对亦凯发难,正扬明目张胆地抢了亦凯在西南的一处地皮,双方争执不下,一直僵着。西南处在郊区,较偏远,并不是什么理想的地段,正扬抢这块地盘,是裸的挑衅,其中必定有猫腻。前一段时间,慕北在家里养伤,并不太管公司里的着一些事情,大事小事都交给那些董事去做,董事们也大多是心高气傲,不忍在这一件事情上吃亏,就一直扛着不放,慕北回公司后,立即下了令,放弃西南的地皮,转向了东南。正扬得手了西南以后,那里却一直空着,并不进行什么建设,前几日就以高价转手了出去。正扬的手又随着亦凯的转移,转到了东南,在亦凯最新的一个项目上发难,说是资源共享,共同进步,要与亦凯合作。慕北竟然欣然地同意了。正扬于是往亦凯的那一个项目上砸了不少的钱。不过,近日又有消息称,正扬的股票,市场大跌,出现了严重的资金缺口。林回胜采取措施,补救得当,慢慢地也在渐渐恢复当中,国际jm公司的注资,令正扬实力大增,一些小的上市公司纷纷被其收购,正扬俨然成为了金融市场的一大巨头。在财力和物力上,亦凯都明显处于劣势。而林回胜显然成了商业界的一个阎罗王,手段极其狠辣。
名悦在这个问题上,是整件事情的旁观者。面对正扬的攻击,亦凯显然是没有正面迎战,他们不是避,就是退,因为不是在一个领域上的,正扬也不会太直接打击亦凯,只是旁敲侧击,磕磕碰碰总是有。而亦凯最近总是一点动作也没有,东南的项目也正在停工,其他小规模的案子,做得也是慢条斯理,客户跑了不少。广告这一方面,竞争的公司多如牛毛,找不到市场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温田桓见她一直不说话,却也不重复前面的那些许多,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必然也是知道的,“我说这些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他转而又道,“我今天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看着名悦,话已经停顿了下来。
他的目光又不像平常,有一种灼烈,和哀伤。名悦心中有一种悸动。她别过头:“什么事?”
温田桓看着她,欲言又止。
“实在说不出,就不要说,我想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名悦说完,走开了,她现在越发地觉得这一个人熟悉,一下子又很怕他说出什么来,她已经并不想知道从前的事情了,何必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她渐渐地走开了,越走越快。
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了,温田桓紧抓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松了一口气,才又跟上去。“你是不是,忘记了童年的一些事情?”他绕到了她的前面,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名悦愕然地看着他,她是忘记了很多的事情,是不是包括他在内,如果他这样说,她是不会怀疑,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和李施,名远一样,对自己的过去了如指掌?她有些害怕,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害怕,或者,不仅仅是害怕,是恐惧。
“是忘记了一些,可是,也不想再想起来。”名悦说。她说的是实话。想起那些,总是会少不了想到父亲母亲来。她后退了一步,一回头,竟然见到了不远处正在走来的慕北和莫依澜。她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又想起刚刚见到的车上的一幕,悲凉从指尖一直泛到了心底。
“温先生怎么有空过来?”慕北和煦地笑了起来,风拂在他的身上,流离着亮亮的光辉。
温田桓触上了他的目光,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傲气,“想要抽空出来,自然会有空,就怕不愿意抽时间了,那样即使有空,也成了没空。蹉跎的岁月,人生又有几何,忙碌便也只会成为了违心,违愿的借口罢了。”他的语气平淡,但心情绝不平淡,有时候竟然恨不得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打起来。他看着名悦,她根本没有什么表情,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慕北还是笑着,可是笑意已经淡了几分,名悦隐约看出了他眼底的寒意,她去抓他的手,并不像因为这件事情生了什么事端,他却根本就不理会她,剑眸锁在温田桓的身上,“我知道温先生是一个闲人,可是,请不要把你的闲情花在我的妻子身上,这样,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