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悦一直沉默着,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莫依澜将这些真相都搬到了她的面前,她却毫无反应,她有些麻木了,麻木得有些呆滞。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知道自己丢失掉的东西,真的很珍贵。莫依澜走了,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拿出手机来,发了一条信息,简单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信息一发出去,她只是感觉自己自己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没想过自己会哭,可是,真的会流泪,不能自己。莫依澜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情感起伏,没有什么厉声呵斥,可是却像是锤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锤在她的心门上,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在加重着。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慕北给她回了一个信息。她抓起手机,只有几个字,她却看了很久:
为什么,你不爱我?
手机从她的手里溜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不爱他吗?
她将头埋在手肘里,刺眼的阳光已经让她睁不开眼睛了。她一直坐在那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想要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她还没有站起来就有跌了下去。她有些昏厥,因为她看到了慕北一样,公园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他的脸没有一丝的光彩,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冰冷的。
作者的话:今天只有两更,阿桑现在正在写番外,相比正文的严肃,番外会比较活泼,文文快要发完了,希望番外的时候,大家继续支持阿桑。
隔了一会儿,她完全清醒了过来,可是他却还在,她才知道并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在她的面前。“你怎么在这里?”名悦抬起头问。
慕北没有伸手扶她,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将手搁在了口袋里面,“刚好路过。”他抬了抬眉。说完便绕开了,往前面走去。
名悦见他要走了,可是她心中却是一肚子的疑问。她以为自己不想知道了,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情况。她记得,他们去登记的时候,民政局的人问他们认识多久了,他说八年。她第一次去亦凯被莫依澜刁难的时候,他的一番话说得深情,像是对一个多年的恋人所说一样。她不是没有生过怀疑,可是,一开始她就问过他了,他说没有见过,她想不起来,故而也没有更多的去在意什么。可是,他们在那以前真的是陌生人吗?是不是还有什么交集,是她没有记住的?
他们都说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可是没有人告诉她,那个人究竟是谁。她憎恨过他,也无瑕多想,姐姐的事情让她完全分心了。因为唐语欹和他认识,是大学同学,还有过一段暧昧,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唐语欹就是他心里面的那一个人。
可是,真的是吗?
她知道唐语欹对他是存了几分的心,可是,他对于唐语欹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几分的情,他提防唐语欹倒是有的,就是不让唐语欹接近她,对她说什么。那段日子,他似乎害怕着什么。他的害怕从何处来,她也不知道。
她突然想知道了,不管以后会如何,只是想要知道,她作为一个当事人,也有权利知道。“等等。”她骤然开口。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慕北停在前面,愣了一愣,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她站好了,屏住了呼吸,问道。她只问一次,不管他答不答,答得是真是假,她都只问一遍。
“说了,路过。”慕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问什么,可是,他该答她吗?回答了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会更远?她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若是,也不会这么狠心离他这么远了。他的心,跳得很快,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又瘦了,远远地,他就可以看出来。她看是风光,说什么出来旅游散心的,可是她分明是在逃避。她不想见他。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去找她,原本是想她留下来,可是,她毫不留情地说,她要出国。他是被她气坏了,才说了狠话,将她从车子上赶下来。
没错,他不是什么路过,他就是跟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