熐言之紧握着拳头,突然想到时间不多了,如果等落亦天的解药完全发挥药效,两个时辰之后,他查到一些事情,带走何楚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下定决心,熐言之快步走到何楚楚身边,拉起她的手,把她拽里了车上,何楚楚透过马车的窗口,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合欢树,马车慢慢远去,何楚楚的心像住进了蚂蚁一样,一点一点被蚕食。
马车出了大浦山的山道,极速向另一个方向驶去,何楚楚愣愣的坐在车里,熐言之合着眼,心裏很乱。
两个时辰终于过去了,落亦天从蒲团上站起身,稍微运了下气,熐言之给的药确实是对的,那么,他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推开门,丁伯就在门口站着里,看到落亦天气色大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带走的是谁?”
落亦天急切的问道,丁伯早在熐言之走后去了后厨,盘问了玉香婆婆和玉儿,结果让自己很吃惊,甚至有些不敢告诉落亦天。
落亦天觉察到一样,莫非真像自己猜想的那样,这个人是熐言之一早安插到这裏的线人,现在堂而皇之的就领走了。
“是走狗?”
落亦天问道,走狗,就是线人的俗称。
丁伯摇了摇头,有情况就算不好,也要交给王爷定夺才是。
“是个叫梅姬的次等女婢,在厨房做事,才来没几天,是后厨下人玉儿带回来的。”
落亦天皱着眉头,才来没几天,就应该不是安插的眼线,那就是熐言之的老相识了。
“她因为脸上有伤,带着面纱,只有玉儿见过她的容貌,据她描述,是个漂亮的女子,来时的穿着也不一样,似乎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落亦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女人很像一团谜。
“塓教主在选人的时候,似乎很有方向,非那个女子不要,可是梅姬当时的态度很冷淡,似乎不想跟塓教主走。其中最大的问题是,玉儿带她回来的地方,是蒲河。”
“蒲河?”
落亦天的心猛地紧了一下,蒲河在大浦堡的后面,一般只有取溪水的时候下人们才去那里,所以,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子不会有闲情逸致来这裏游山玩水的,再说,大浦山是大浦堡的势力范围,她没有理由避过前面大浦堡的护衞队。
“她是顺着河水飘下来的,被玉儿救起来,安排在了后厨。”
落亦天猛然精神了许多,她只是从蒲河顺流而下么,如果再往前一点看,她也可能是从黄河某段流域冲下来的,据自己安插在落至天侍衞队里的线报,何楚楚投河的地方,离这裏的距离并不是那么远,难道,老天真的保佑了她。
“还有这个衣服,老奴从玉儿房间里拿来的当时梅姬换下的衣服,很像宫里的锦缎,而最近出宫的,也只有王妃而已,也就是说,很大程度上,王妃就是梅姬。”
丁伯冷静的分析道,让身后的女婢呈上衣服,落亦天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手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这样分析来,确实如此,原来那个抓住自己心脏的女人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自己这么笨,居然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