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爱妃不必如此。朕没想宫宴刺杀之事,你竟会多心至此。”
璟孝皇帝拉她到桌边,双双坐下,悉心劝慰道:
“爱妃宽心,朕还没到老眼昏花,耳盲心盲之时。刺杀之事,本就与冷青堂无关、与贡院……更无关。”
顾云瑶愕然止住悲鸣,湿漉漉的美眸圆睁,明媚的眸底含着一抹晶莹闪亮的泪光。佳人娇俏,一举一动,无不惹人牵肠。
璟孝皇帝忆着方才宫宴上种种,一记沉叹后继续道:
“你以为朕不了解冷青堂是何人物?他为东厂提督十一年,心思缜密,即便真想做对朕不利之事,必会用对其效忠的死士。
试想,对主上忠心的死士,如何会在死前出卖主上?这分明是有意栽赃,刺杀朕是假,借朕之手除去东厂提督,才是他们的目的。”
顾云瑶紧提的内心顿时松弛了大半。看来,这皇帝还没到彻底昏庸,偏听偏信的地步。
顾云瑶玉手抚过前胸,大松口气,望向皇上酸声道:
“臣妾还以为,您会因为事出贡院,对臣妾有所介怀,从此冷落了臣妾呢。您刚刚在宝和殿,又是打又是要杀的,都快吓死臣妾了。”
璟孝皇帝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进而面目紧绷,怒气叠叠漫起,怨声怨气道:
“朕当时确是生气,生气那些人要对付之人,偏偏就是他冷青堂!”
顾云瑶美眸翻转,已从皇上冷嗤的一句话里听出太多种意思。
手捧热茶献与皇上,顾云瑶小心翼翼的和他谈论道:
“皇上,臣妾也觉得宫宴之事匪夷所思。想那东厂提督奉旨出京,于江安六郡巡查白灾一来一回,已近两月。
刺杀之事非同小可,总须周密计划方能行事。若确系东厂所为,冷青堂刚刚返京,何来时间部署?
此外,臣妾对那刺客自裁前的言语也感疑惑。依臣妾看来,确是始作俑者故意栽赃,利用刺客之口先声夺人,引在场人相信主谋便是东厂提督,而后刺客自裁,死无对证。”
见璟孝皇帝微阖双目频作点头,顾云瑶摆出一脸不惑:
“皇上,您既然知东厂提督冤枉,还要将他打入天牢择日斩首啊?”
“朕几时说过要杀他?”
璟孝皇帝抬眼,颇是戏谑的挑眉,似笑非笑道:
“朕不过是借这事,好好杀杀冷青堂的傲气!江安巡查,他瞒了朕太多事!一入奉元,先是斩杀驻军督尉,害朕前些时日天天被皇贵妃缠闹!进亓陵,引太守府与官驿两场大火。亓陵太守死得不明不白,冷青堂的奏折也写得不明不白!打他,那是在告诫他!”
璟孝皇帝越说越是激动,略抿口茶,才放了茶杯便接着道:
“朕知道,这些年东厂越做越大,冷青堂得罪了不少官员。他们斗,朕便由着他们去斗,朝堂上都是一摊死水,反而对朕不利。可要借刀杀人,让朕作这把剃头刀,朕也不会让那些人如意!”
顾云瑶暗自窃喜。冷青堂无事,妹妹云汐便无事。
君无戏言。为让璟孝皇帝坚固决心,她再次试探问:
“那东厂提督,您真不杀了?”
“先关在天牢好好呆几天吧!他在牢里一天,朝野上下还能安生一天!所幸今日许妃与皇子无恙,否则朕便让他在牢中待上一辈子!”
“不杀便好,不杀便好。他曾监管贡院,真是被杀,臣妾心生惴惴。最怕后宫嘴杂,暗地指背,叫臣妾再难容身了。”
“朕都与你说了许多贴己话,爱妃你就别在乱想了……玄矶,你那金丸还没备好?”
璟孝皇帝这时才想起丹药的事。
“就好……”
玉玄矶隐去一脸晦暗之色,将掌心蜡丸藏进衣襟,转而走至供案,从上面的金葫芦里倒出一粒金丹,放入玉碟中笑吟吟的转身:
“眼见皇上与娘娘恩爱,如胶似漆,贫道不便打扰,真是站也不是,躲也不是,正难受呢。”
“呵呵,你呀……”
看着璟孝皇帝神色虔诚的服下金丹,玉玄矶嘴角抽动一下,似是一记鄙夷的嘲笑。
算你嗑药还没嗑坏脑子。而今东厂提督想要反你,简直易如反掌!他不反,只是在等时机,等待那件事沉冤昭雪的一天——
目光闪烁,转而投到顾云瑶身上。玉玄矶暗暗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不容置疑,她外表看着虽是温婉纤柔,头脑却属于聪颖睿智的类型。一介女流,能够想到趁热打铁,借此时盛宠使出一招以退为守,以柔克刚,轻易便化解了璟孝皇帝满心的怒火,更坐实了皇帝不再杀东厂提督的决定,实属有胆有谋,极其难能可贵了。
贫道便出手,为娘娘您的妙计助助力——
璟孝皇帝服丹药不久,感觉体内燥热,心中总有一种难耐的奇异欲望。
他并不知刚刚玉玄矶拿给他的金丹,是种添入少量媚药的特殊丹丸,于是五脊六兽的拽了顾云瑶直奔晓夜轩,罗香内云雨辗转,几度方休。
又睡了两个时辰,天光大亮。
上朝前,璟孝皇帝又对顾云瑶劝慰一番,信誓旦旦,才心满意足的起驾勤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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