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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杜掌事安排顾云汐和孙笙笙及另五名贡女一起修习仪容课,为进宫奉职做准备。
仪容课是对女子的坐、立容与行礼、接物的规范指导,由杜掌事亲自传授贡女相关的技要。
待贡女们前三后四一字站好队形,杜掌事便开始摆姿势,边慢慢抬手边说:
“你们一双眼睛都要仔细瞧着,我可只做一遍。两手举起放在左胸侧面,轻轻落下,搭在左胯。右脚跟抬起,缓缓庄重的曲膝,低头。
恭声道:某某主子万福金安。
记住了,万福与拱手礼是有区别的。只举手平放于胸前,上身不动的才叫拱手。”
这位杜掌事样貌端庄,素日里说话慢条斯理,待人温和大度。
授业时可是异常严肃、一丝不苟,让姑娘们畏惧,却也敬重有加。
动作做完起身,杜掌事让姑娘们照着做。待七个女孩福身下去,她便叫她们保持姿势不准乱动。
手握三尺长的竹竿,杜掌事在姑娘的身形队列间信步穿梭,行走时目光严谨的审视着每个姑娘。
看见谁的姿势摆不规范,竹竿子立马追过去,责令她即刻改正。
孙笙笙在家向来娇生惯养,只象征性的与嬷嬷们学过简单的闺阁礼仪,基本没受过太过苛刻的约束。
因是保持一个姿势半晌不动一下,偏偏又是半蹲姿势,不出一刻,她已觉双腿发软、头晕眼花了。
孙笙笙赌气的撅了嘴,挺直身子娇嗔道:
“太累了,我头上出汗把妆都染花了,姑姑让我歇会儿吧!”
杜掌事清冷的皱眉,不慌不忙的缓步至孙笙笙身旁:
“这才哪到哪,刚学做些最基本的规矩,姑娘就先受不住了?”
素来知道这孙笙笙倚仗家里的好爹爹,在这批贡女里独大惯了。若不用些手段将她这娇纵的脾气改过来,他日进宫,保不齐就折在哪位主子手里。
双目紧盯左摇右晃的女孩沉声命令:
“重新摆好姿势,立刻!”
孙笙笙美眸翻动,双臂交叉抱在于胸口,一幅骄傲如小孔雀开屏的架势,俨然不把杜掌事放在眼中。
“我孙家虽非皇亲国戚也是名门贵族,我爹将我送进宫只想我封妃享福,不是见天在贡院里头任人摆布,累得头昏脑涨。
还有,姑姑如今教的这些我在家里也学过,是你们硬要将我和那些身份良萎不齐的人放在一处,搞得我没有心情在这里学。”
话音未落,嚣张的女孩挑眼向她一侧的顾云汐狠瞥过去,似乎别有用意。
顾云汐不傻,听得出孙笙笙是在指桑骂槐,故意出言不逊,打击杜掌事的同时,又捎带将自己和其他两个平民身份的姑娘一块骂上了。
然有杜掌事在场,也轮不到顾云汐强出头。
杜掌事一手竹竿,一手轻巧的翻腕铐在水蛇腰枝上,对着烦烦躁的女孩低眉浅笑,容色素冷:
“我不管各位在家是千金小姐还是粗使丫头,进了贡院便只有一种身份——待选入宫的贡女!
莫要以为宫里的娘娘只会养尊处优,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宫六院妃嫔,多半也是从这贡院里面走出去的。有谁不是咬牙挺过这些繁文缛节的?,有谁不是一个福身,蹲个一株香身子都不带晃的?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您不明白这理儿,不把翅膀练硬朗了就想飞高,就怕是半道上先要摔死了!”
“……”
观孙笙笙骤然无言以对,娇俏的小脸上颜色懑红,杜掌事凛然笑笑,盈盈眸色滑过每张贡女的脸,再次回到孙笙笙这里,笑容逐渐消失:
“你们八成认为姑姑是在刁难你们,诚心叫你们福拜却不叫起身。殊不知基本功若不扎实,赶明等进了宫,尚仪局那关也难过不去。
到时候你们谁被刷下来,或者御前侍奉时出了岔子,丢贡院、丢我杜掌事的脸面是小,丢自个儿祖宗门楣的脸面那可是大!姑姑我平日啰嗦些,实则在教你们安家保命的本事。
进了宫,想要出人头地除了靠脑子、靠姿色、更多的便是人正守规矩。身娇肉贵的人,动不动摆架子甩脾气,都不受主子们待见,难不成还指望入得皇上的法眼?”
孙笙笙十指相扣,狠狠纠缠,感觉再无地自容。
杜掌事暗笑转身,左顾右盼的目光最终落到顾云汐身上。
说了许久话,其他姑娘确实顶不住了,福身的姿势摇摇晃晃,明显腿上劲头不足。
唯独顾云汐架子端得稳,脸色如常。
她自小长在贡院,彼时由于病弱没能参加修习课程,却也见过顾云瑶上课,对宫中女子该持的仪容规范有所了解。
如今她又有武功在身,持身不动本就易如反掌。
杜掌事自然不了解顾云汐的底细,见她架势摆得有板有眼就觉心里喜欢,逐得喜笑颜开,抖了抖手中竹竿道:
“好了,今个儿就到这儿,起身散了吧。”
“哎呦妈呀”一片嗟叹声中,姑娘们哎呀咧嘴,纷纷起身,站在原地不停摇胳膊晃腰……
月上枝头,夜色如重墨晕染了无际的苍穹。
房里火烛通明。
一屋里住着,孙笙笙霸道惯了,每日修习结束回来,都要争先抢占净室,在浴桶里面泡够了澡才肯出浴,随后又坐在妆台前搔首弄姿好久。
顾云汐若用浴盆,只得塞给下人红包,让其帮着更换浴水,或者干脆自己动手。
泡过澡,顾云汐换了洁净的中衣。
刚出净室,她就看见孙笙笙坐在自己床上,手里拿着那芙蓉花的掐丝胭脂盒。
“喂!别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