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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的问话声落下,冷青堂缓慢松了手上的劲头,使女孩的柔滑小手得有逃脱的机会。
顾云汐面容灼红,尴尬忿忿:
“督主,请自重。”
好在四下安静没有旁人,唯一的旁观者是个不能说不会道的傻子,饶是方才那幕撞到其他宫人眼里,指不定到最后传成什么。
冷青堂素手轻抚袖口,笑意斐然,从容而落拓:
“本督并无他意,不过是想验看一下你手上的伤疤。”
“谢督主体恤,奴婢的手已无碍了。”
顾云汐闷闷说完目光微闪,不敢去迎那对靡丽深邃的黑眸。
奔跑的步子越发近了。
两名太监急匆匆跑进梧桐苑,停在石桌一侧,向掌印躬身。
冷青堂澹然一句:
“东西放下,退在一旁。”
两人听话照做,在石桌上放了宣纸、笔墨、棉绳和剪刀,接着一声不吭退后两丈远,垂手立于石桌对面的梧桐树下候着。
宸王看着满桌的东西,高兴的拍手:
“好啊、好啊,我就要有新风筝了。漂亮叔叔,快给我做个好看的风筝。”
冷青堂和颜悦色道:
“殿下别急,等会儿臣定会令殿下满意。”
说话间纤长的手指捏了风筝,开始拆掉上面破损的宣纸。
顾云汐见冷青堂不再理她,又悄生移回目光,在旁边偷偷的看他捋袖忙碌。
只见白皙的玉指在细长的竹篾间穿梭,熟练的搭架、绑绳、裁剪宣纸,那倾城的容颜凝着一丝不苟的专注。
此时,斑驳的淡金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挺拔分明的鼻梁和优美的唇部线条。那浓长柔软的睫毛被盈盈流光笼罩,寂夜的眸底流露出缱绻的温柔。
倏然,她的心好像漏跳几拍,生出莫名的触动。
顾云汐不得不承认,心底种种的恼他、怨他,都不足以抵消她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受他吸引。
宸王也安静下来,一对俊目分别看过桌对面的两人,骤然放声傻笑起来。
这翁里瓮气的笑声即刻引来一伙人,为首的一只华丽皂靴刚迈进梧桐苑大门,人就忍不住开口,阴阳怪气道:
“想不到冷督主一双杀人的手也会做出这等巧活,如此看来东厂近日闲得很,督主见天泡在司礼监不说,居然得空陪个宫婢玩风筝。”
冷青堂瞳眸一凛,不需扭头去看,也知来者正是明澜。
早先收到线报,明澜一早带了些古怪东西进入蔚烟阁,之后便没了动静。
皇上近日龙体才是好些,不知那边的顾云瑾又在谋划什么。
顾云汐心头猛然一颤,抬眼就见明澜被西厂缇骑簇拥着徐徐而至,身着洁净的皎白提督蟒,浓墨重彩的锥子脸上辨不清真容。
两个司礼监太监见状,从梧桐树下几步蹿来守在督主身侧,面色严峻,锐利的眼目保持警惕。
轻松的气氛,因不速客的到来,骤然被打破。
顾云汐迅速从石椅上起身,翩然一记万福,低眉浅声:
“奴婢见过明督主。”
即便看他如同看到臭虫,可人在深宫,礼数错了只怕让对方拿了把柄。
明澜不耐的眼神扫过她的脸,继而落向宸王,敷衍的微作拱手:
“臣西厂提督明澜拜见宸王殿下。”
宸王直勾勾的盯着明澜粉墨妖冶的五官,不自在的蜷了蜷上半身,皱眉不吭声。
冷青堂依旧垂目忙他的事。
眼下风筝已经成型,他正以素白的指头握笔,在纸翼处悠然描画兰花、蝴蝶。
无言的轻视,教明澜面露怼色,咬牙不甘,手指落在石桌上敲了敲道:
“冷督主,你好兴致啊!”
最后一尾花叶生出,冷青堂欣然落笔,眼皮不抬的回敬:
“本督自是悠散惯了,比不得明督主整日里进出后宫如入自家,真真儿是小主们眼睛里的红人。”
“冷青堂你说什么——”
明澜立时竖起狭眸,拳头暗自握紧,愤然挥动袍袖:
“本督拿朝廷的俸禄自当报效君恩,伺候后宫的主子,也是作臣子的分内之事!”
冷青堂轻鄙的点头,压着三分寒笑缓声道:
“嗯,报君恩……能替皇上分忧自然是好,论起伺候人的功夫本督确是不及明督主,难怪后宫之中您最是抢手货。”
抑扬的语调激怒了明澜,他的桃花眼目里登时淬起红光,径直瞄准对手,撕嚷一句:
“冷青堂,你含血喷人辱没朝廷命官,不怕本督到御前参你一状?”
莫非,自己和顾云瑾做下的那些子勾当在冷青堂眼中已不是秘密?
冷青堂从容站起身形,弯眼嗤笑:
“本督说什么了?本督不过是夸赞明督主好功夫、好本事。想来秋凉时节,明督主可要记得进补,莫要贪劳伤了身体。”
“你……”
明澜指向他,下半句还未出口便被冷青堂攥了手,轻挑了眉梢:
“本督听闻有道膳食最是补身,名曰‘龟鹤大补汤’,明督主不妨试试。”
言必,硬生推开明澜。
明澜精瘦的身子倒退两步,气到脸色泛红,两腮懑涨,狠狠道:
“冷青堂,你言辞刻薄句句针对本督,是何用意!”
冷青堂笑容随意:
“本督哪里是在针对明督主,分明想要表达关切之心。宫里面冤魂厉鬼太多,您手凉必是身子虚,走夜路怕是会撞鬼的。”
在明澜怒目圆睁的注视中冷青堂垂眸,见风筝上的墨迹已干,拾起交到顾云汐手上,深邃的凤眸水色袅袅,带着挥摸不去的柔情,轻声一句:
“给,快陪宸王到别处玩吧。”
这是暗示她快些离开的意思。
刚刚,他与明澜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针锋相对,让无辜的她在旁瞧着好难受。
怎奈身份卑微,走也不是,留更不是,别扭的很。
如今拿到风筝,能溜掉固然是好,可将冷督主搁在这儿,她又放心不下,因此,神色现出一抹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