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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三楼,公主一声令下,瑶儿、瑾儿火速行动,浊湿的身形倾出围栏,转眼便落到一楼的街面上,紧接着一前一后拦住陆浅歌的去路。
陆浅歌神色轻松随意,修长的双臂抱肩,俊朗的紫眸微眯,绯红嘴唇溢出一抹明显的讥笑。
方才走出万花楼前行不多时,他就知道被人跟踪了。他故意跑进这家酒肆歇脚,就是为引蛇出洞。
果然,前脚一出酒肆大门,便被这三个灾星主动挑衅了。
这时,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将陆浅歌与两宫婢围得严实。
酒肆老板与楼上那些被反弹的污水脏了锦衣罗衫的人们也凑进来,扯住瑶儿、锦瑾儿,气急败坏的向她们索要赔偿银两。
华南季艳挤进包围圈,见状懊恼而无奈,只好掏出金银打发了他们。
转头,见陆浅歌傲然擎面,精致的唇角始终挂着玩味的浅笑,华南季艳险些当场气绝,伸展五指狠狠抓向他。
陆浅歌眉睫微挑,健美的上半身轻灵后倾躲过,英挺五官幡然一副嫌弃之色:
“干嘛干嘛,别碰我!留神弄脏了爷的衣服!”
华南季艳抓空,迅速将黑黢黢的小手撤回来对空摊开,忿忿的嘟嘴: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赔钱!你还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呢!”
陆浅歌一双紫眸紧眼前的刁蛮公主,见她那身浅绿色公子元宝对襟长衫已是污黑不堪,连带外罩同色的无袖褙子也是湿漉漉的紧贴了她的青春曲线,腰上一条丝绦脏得辨认不出原本的颜色,头上官髻囫囵得没了形状。一张俏丽脸面若然不是被墨水泼到,也算是极为养眼的画卷。
“不知您一路跟踪我所为何事,公主?”
陆浅歌眉目飞扬,故意说得大声。
华南季艳当下容色大骇,惊鸿目光瞥向周遭窃窃私语的观看者,忿忿跺脚,举指对准陆浅歌:
“你这登徒子乱说什么你?公主、公子你都分不清,怕不是个傻子?”
“公子?”
陆浅歌“呵呵”漫笑,戏谑的眼光下移,投向华南季艳上身某处:
“你真道世人都是瞎子?劝你莫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快快回家扮你的傲娇大小姐吧?”
“……”
华南季艳愣了愣,不明所以。
瑾儿意识到什么,立马挺身挡在华南季艳前面,截去陆浅歌的视线,红脸面对他怒骂:
“可恶,让你乱看!你还说自己不是登徒子?我家公子明明看到你刚从青楼出来,你还说自己不是个淫賊!”
陆浅歌遁然目色寒冽如刃,双拳紧握,十指的骨节捏到“格格”作响,挥动一下:
“再敢胡说,休怪小爷对你们不客气——”
三个女孩神色惶恐,登时挤作一团发出尤为夸张的尖叫。
察觉到路人们的怪异眼神,华南季艳忙是伸手出去,一手拽住一个,提醒自己的宫婢有所收敛。
毕竟她们今日身穿男装,怎可能再像女孩子那般的拿捏作态、随意几声惊恐喊叫呢?
三人互看,待情绪下来看向陆浅歌时,竟发现视野空空,那白衣的身影已不知去向。
“哎?陆戋呢?”
华南季艳急躁的分开人群,目光向街道四下频频搜索,依旧没能寻到目标,不觉开始抓狂,狠狠跺脚道:
“哎,这厮跑得倒快!”
——
陆浅歌甩掉烦人的华南季艳后向皇宫神武门的方向疾走。既然从傅丹青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了,他必须赶回禁军军营,暗自蛰伏等待时机。
比起得到雷焕的最新信息,让陆浅歌感到最为兴奋鼓舞的当属云汐的下落有了一丝眉目。
接下来,陆浅歌唯有祈祷医圣澹台竹风的身子尽快好转,以便引导左勒他们找到云汐。
官道前突然横站十人,抱拳的叉腰的,个个容色不善。
陆浅歌逐渐走近,见他们没有散开之意,便不难猜想这些人正是冲他来的。
陆浅歌面色从容,稳然止住脚步,与他们沉默对视间,英俊的五官凝起冰寒。
“各位想怎样?”
出门没带兵刃,陆浅歌十指半握,表情依旧淡定。他对一身的武功向来自信,对付这几人定是用不上兵器的。
他们之中一人奸冷带笑,嘴角的一丝旧疤即刻扬起诡异的弧度,看起来那张鲶鱼嘴又像是扩大了一倍。
“小子,听说你很能打?怎么的,得罪了大人物,难道不该和我们走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