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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阵之中大雾弥漫,时而分散时而汇聚,翻涌出一个个恐怖的图形,进而有股浑浊的浪头飞升斡旋向高空,涨起足有百尺,犹似一条魁硕的墨龙,携着呜咽的吼声俯身扑向玉玄矶。
玉玄矶二指加紧放到舌上舔过,又以指尖划过眉心,使混沌的视野遁然清澈。
脚下一满圆金光法阵兀自生出,内里莲图花纹盘旋。玉玄机在法阵之内手舞长剑,剑光星罗迷布,银芒凌戾寒凛,幻化出一面银网铺天及地束缚了“巨龙”。
随着挥剑的动作愈发迅猛,那光的牢笼越收越紧,就听黑雾里面频频传出惨叫声,接着墨龙全身慢慢转变为猩红色。
耳轮中一声震响过后,红雾崩溃为众多身披猩红外衣的死士,头戴鬼面与玉玄矶斗在一处。
这些人像是幻觉又不似幻觉,被玉玄矶一剑击中或是被法阵的金光侵袭后无声无息,立刻分解为喷腥的血雾,继而又会在另一处凝聚化形展开攻击。
对打不久,玉玄矶脚下的金莲法阵慢慢消失了,他本人感觉四肢沉重,便明白自身的精气神正被这诡异的黑阵源源吸收着。
心下一狠,玉玄矶紧握方才被匕首划伤的手掌,以指甲刺破微有愈合的伤口,立时鲜血如注。
口中念念叨叨,掌心里那血色的符号竟在幽暗的空间里发出荧红的光辉,咄咄的点燃玉玄矶的眼目。
瞅准一个时机,玉玄矶朝一个方向竖掌推出。
莹红的光芒遁亮,轰裂声起众死士迅速消失。玉玄矶突觉体力像是透支,忙以长剑杵地,眼皮酸胀。
面前直直站了一人,玉玄矶挣扎着抬头,一时半刻愣在当场。
那人身披甲胄,手持银枪,面上眉目矍朗慈祥。
玉玄机倏的湿了眼眸。这时的他真正回想起来,进入阵法时所见到的院落,就是他小时的家……
父亲——
看着眼前无比亲切熟悉的人物,嘴唇巍巍颤颤开启,正要呼出声音时他的内心猛然惊醒,是这法阵太过强大,其邪恶力量已经侵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必须尽快破阵而出,坐阵者定是雷焕,绝不能让他窥见自己的心境。
玉玄矶拿定主意,银牙狠狠咬破嘴唇,一口鲜血喷向那人,同时挥起利剑。
那人全身燃烧起烈火,狞叫着,挣扎着。
双脚蓦的失去支持,飘飘忽忽之间视野前方五彩斑斓的光束凌乱变化一番,再次清醒时玉玄矶已现身在雨燕塔外。
长舒一口气,他抬手擦过满额冷汗,回头望向外表残破如初的宝塔,即刻翻身上马往山岗上赶。
树林里面,冷青堂早已接应到两个道童与其他人。
出阵时,顾云汐与陆浅歌的手下耗尽了全部体力,她的左肩上还负了伤,见到冷督主便身子绵软,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陆浅歌也是虚耗不小,却因在等昆篁岛图迟迟不走。就在他对冷青堂出言不逊之时被他猝然一掌击昏。
这时玉玄矶到了。
见到他,冷青堂就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去:
“拿来。”
玉玄矶狡黠的眨了眨眸,从衣襟里摸出羊皮,很老实的交给冷青堂,笑笑:
“假图一张,何必呢?”
冷青堂澹然道:“就算是假的,总还有些用处。”
说话收了图,手掌依旧伸向玉玄矶。
“还有什么?”玉玄矶撇嘴又笑,表示无奈。
冷青堂面色无温不改,反问:“你说呢?”
玉玄矶五官挪移,手捂胸膛:
“不要啊!”
冷青堂没心情与他逗笑,黑了脸,上前两步,直接拨开玉玄矶的劲服外襟。
玉玄矶挣扎着反抗:
“喂,你等等……急什么……”
“少废话,拿来吧你!”
冷青堂抽手出来,将一药瓶紧紧抓在手心。
“那可是千年冰蟾提炼而成的补魄丹……”
玉玄矶见状满副心疼,尤是知道冷青堂夺去它是给顾云汐服用。
冷青堂不再与其争辩,横抱了顾云汐上马,头不回道:
“今晚你辛苦了,趁天亮前快些回去,日后再做联络。”
“用人朝前,不用朝后!”
玉玄矶抱怨一句,策马先行离开了。
……
雨燕塔内,一道人身穿玄色道服手捂胸口,自阴影之中起身,一口血吐在地上。
擦过嘴角,他踉跄着走下楼梯,口中喃喃自语:
“刚刚那破阵之人有些真功夫……在他心境中持长枪的男人,又是何人?”
停在一楼,借着火烛的有限光亮,道士目视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满处血污狼藉中,他的目光忽然被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吸引。
道士皱眉走近闪光点,弯腰拾起时发现是枚细长的钢针,针头碧绿喂着剧毒。
道士对着钢针眯眼怪笑,自语道:
“果然……宏尊到底是把密钥传给了你!”
——
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见周遭橙光飘摇。
冷青堂正坐在床边,浓长的睫毛映着火光,在象牙色的脸颊落下两道柔软纤长的朦胧阴翳,清浅的眸底流露出的悲天悯人温柔,直直的熨烫进了顾云汐的心底。
“你身上有伤,别动。丫头,还认得此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