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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晖,草色轻轻,山峦黛洗。河面冰皮开始解封,麟光乍明,波浪层层。
宫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平静,皇上修道之期未满,众官不需早朝。后宫嫔妃们何自相安,只得待春宴那时皇上出关,于宝和殿上再睹龙颜。
永宁宫,日暮时分,顾云瑶害喜,没甚胃口,便吩咐人到小厨房去传碗银丝燕窝粥。
燕窝乃是许妃相赠,自母家得了些极品的崖州燕,又知云瑶最爱食燕窝,两日前便差宫人送了些来。
顾云瑶此刻正坐在八仙桌边,微垂头,清浅目光静静落于自己凹凸的小腹上面,一手轻放上面缓缓的来回抚摸着,神情娴雅而满足。
赵安立于一旁不作声色的注视心爱的女人,内心尽是欣慰与喜悦。
看得出,她已完全融入自己现下的角色当中,安心做好成为一名母亲的准备,诚然再好不过了。
细碎的脚步声打破正殿的宁静氛围,一名内侍步履匆匆的由打外面跑进来,跌跌撞撞跪到门口。
赵安一时心惊,这内侍不是自己派去与永宁宫接头的线人吗?
如今这般,难道小主子有事?
眉眼瞪起,赵安急躁的呵斥:
“小管子,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如此没了规矩,仔细惊扰了娘娘玉体,咱家可轻饶不了你!”
内侍脸色苍白,五官颤颤惊悚,两臂加紧身躯,战战兢兢的俯首回道:
“启、启禀娘娘,大事不好了!”
“究竟何事?好好回话。”
顾云瑶大好的心情被内侍一惊一乍的容色搞得烟消云散,偏转头颅看向他,唇畔笑靥渐失,眉间一抹乌云凝浓。
内侍不敢耽搁,尖细嗓音带着无抵焦灼:
“娘娘,不好了,永宁宫那头来信说,宫婢夕儿前半夜全身发热出了疹子,被皇贵妃安了装病蒙混出宫的罪名,拖到暴室里头遭了好一顿毒打,奴才得信时人已昏在暴室里头了。”
“什么?”
顾云瑶脸色大异,下意识半身挺直想要站起来,无奈腿上失了力气。
“主子当心。”
颂琴见势不妙,上面护住她,生怕她着急上火的闪了腰,伤到腹中胎儿。
赵安眉眼灼灼,沮丧的摆手打发小管子退出去,转身走至圈椅前,才欠身,便被忧心如焚的女人伸手拉住团云宽袖,美眸凝泪,容色仓皇落魄,像是抓住唯一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赵安,你说,计划失败了对不对?宫人充病出宫被查出便是死罪,万玉瑶已经捏住云汐的把柄,这、这可如何好啊?”
“主子莫慌,容奴才、奴才好好想想……依奴才拙见,眼下永宁宫那位的意图只在折磨小主子,就算让她知道小主子计划充病出宫,施以体罚倒不至让她有性命之忧。当务之急您的玉体最为要紧,切不可过于忧思。”
赵安手握她泛凉的葇荑,嘴上温雅哄劝之时内心多为惊惶不解。
按理说小主子曾经跟随冷督主多时,言传身教也该是个慧黠之人,如今怎会才一出手就把整个事情搞砸了?
顾云瑶身怀孕事本易郁躁,眼下听闻云汐有事便火急火燎的,如何肯听赵安劝慰:
“可是、可是云汐她等不得……”
猛然间门帘挑开,有宫婢入殿,颔首通报:
“启禀娘娘,永宁宫的璃瑚姑姑来了。”
“……”
顾云瑶眉色骤变,与颂琴、赵安两两看过,勉强压下心结,兰指扶扶妆容,慢慢落座,说声:
“请。”
少时璃瑚端步迈入门槛,妆容清素的鹅蛋脸上神色淡漠,目光微垂落向地面,纤长眼睫隐去眼底万里飞霜。
“奴婢见过裕主子,主子吉祥。”
拢手福了福身,璃瑚勾唇,弧度轻浅,似笑非笑。
顾云瑶的心一沉,整个人木在桌案前,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姑姑一向可好?赵安,看座。”
“不必劳烦,”璃瑚脸色表情凝滞不变,眼帘抬起扬声推辞,此时唇角的笑纹见深一重,眸光直对顾云瑶,平寂无温之中盘踞着诡谲阴寒的气息。
“此番奴婢前来是奉皇贵妃之命,请裕娘娘务要移动千金之躯,随奴婢前往永宁宫一叙。”
顾云瑶怔怔与璃瑚对视,双手在衣袖间死死捏成拳头,指骨泛白而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