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季艳容色怔怔,难以想象的望着宫人们复而窃窃私语,无助的用手捂了耳朵,猛然哭叫:
“我没有、我没有,是那个贱婢冤枉我……”
人群之中突然挤进一人,径直过来一把抱住华南季艳,嗓音缱绻低柔:
“别怕,有我在,不怕。”
华南季艳举头,顿时破涕为笑,眸光一亮:
“阿戋——”
顾云瑶凛了眉色,冷然注视身着侍卫官服的陆浅歌,蔑笑:
“原来,你便是那位负心汉!你可知,本宫生平最恨之人就是绝情绝义的男子。”
陆浅歌不理顾云瑶,只低头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女孩,紫眸清明像是一汪温柔的泉眼。
“对不起,换身衣服来晚了,害你为难。”
女孩灿笑,猛然摇头,大度道:
“没事、没事,我自己应付的来。”
陆浅歌点头一笑,随即举目望向裕妃,不卑不亢道:
“娘娘,卑职不与您强争,只有一句话问过夕儿姑娘。倘若她能即刻回答卑职,从此卑职与四公主再不会来您景阳宫纠缠。如若她回答不出,她便不是您的姐妹,你必须让她立刻离开皇宫。”
顾云瑶愣了愣,侧头翩翩,目光蜻蜓点水落向屠暮雪。
屠暮雪暗自咬牙,不晓得这位西夷的小殿下等会儿要出什么幺蛾子。
然眼下她已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接招了。
屠暮雪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身骨娇弱,咬了咬唇:
“陆大歌当问便是。”
“两年前你为万花楼花魁做过一道美食名为‘蛟珠梨’,此时你告诉我,那酪子配方如何,又该以何种工艺制作?”
当年,他按宸王的吩咐暗中协助东厂,派手下推花车阻截一路追赶云汐的西厂缇骑,又吩咐傅丹青出题,就是想要再尝一尝云汐手作的美食。
“……”
屠暮雪登时无语,干干瞪向陆浅歌的眸子里蓄满怒火。
什么蛟珠梨,自己可从未听说过,莫非是这俊美的男子故意诈自己吗?
屠暮雪正在沉吟揣测,对面陆浅歌扯唇轻笑,眉梢一挑:
“怎么,回答不出来?那酪子细滑而不腻,甜而微涩,确是美食之中的极品,别说你已经忘记该怎么做了?”
“对,快说,”华南季艳靠在陆浅歌的怀中仿佛有了靠山,手指对面的俏丽女孩,不依不饶道:
“说不出来,你就不是真正的夕儿!”
赵安垂手立于人群一侧,面对两相僵持的局面眸色忽而一凛,扬手道:
“一派胡言!来呀,将他二人赶出景阳宫!”
内侍得令,纷纷上前围住陆浅歌与四公主,毫不客气将人就往宫外拖。
“喂,你们干什么。本主可是四公主,不得放肆……”
“裕妃,卑职还有话说——”
“走吧、走吧,快快离开!”
赵安转身对面容僵硬的顾云瑶道:
“主子犯不着动气,您与夕儿先进殿里歇着,奴才去看看,即刻便回。”
恍如大梦初醒一般,顾云瑶猛然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好似经历过一场恶战,此时的她神情颓惫,疲乏的应允:
“好,你去吧。”
转而由颂琴搀扶,缓步移进正殿。
身后屠暮雪紧随,颔首低眉,明艳五官悄然凝起一丝阴险的笑意。
……
陆浅歌与华南季艳双双被赶出景阳宫外,就在宫门闭合之前,赵安挤身出来,向二人拱手:
“公主殿下,陆侍卫,让你们受惊了。”
华南季艳惊惑不解:
“喂,你刚刚不是带头赶本主和阿戋出宫吗,这会儿子又来装好人,什么意思啊?”
赵安涩笑:
“刚刚情非得已,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只因东厂冷督主早有吩咐,不到最后不可揭开夕儿的真身,而陆侍卫方才的问话实属冒险,现下恐已打草惊蛇。”
陆浅歌倏然惊醒,紫眸瞪大:
“原来,公公是东厂的人。”
赵安摇头:
“不算是,不过为着我家主子得以在后宫安稳度日,奴才暂且与冷督主合作罢了。”
陆浅歌了然,继而追悔莫及:
“如此又该怎样?早年我认识云汐本人,也知她遭恶人强掳被换容一事。那日见到景阳宫里这个,便知她是假的。可是,眼下裕妃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半句逆耳之言。”
赵安叹气:
“原本冷督主定计,捉拿彼女只在这一两日间,如今横出变故,奴才也只好先行秉明督主,再做打算。”
陆浅歌跃跃欲试:
“只为云汐,我也愿意帮忙!”
赵安摇头:
“公子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奴才此番私见公子,便是劝您稍安勿躁,一切以大局为先,再勿节外生枝。”
听闻俊美男子再次提到“云汐”,华南季艳酸涩的压下嘴角,眼神幽怨的撇过陆浅歌,低头不再吭声。(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