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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司礼监,冷青堂吩咐小太监打来热水,往水里淬上足量的香花汁子。
他将双手泡在面盆里,揉着皂荑反复搓,直到骨节修长分明的十指都搓出红印子来,才是罢休。
柳秉笔站在边上看着,嘴上不敢言语,只知督主从永宁宫回来之后偶有的动作,已是近两年没见他做过了。
擦干两手,冷青堂偎在玫瑰椅上一壁涂抹雪兰脂,一壁问:
“白荃人呢?”
柳秉笔躬身,低声道:
“回督主,人刚到司礼监还没坐稳就给永宁宫的叫回去了。属下已将暮姑姑安排在督主房里,好菜好饭的端进去,绝亏待不了。”
冷青堂沉默的黑眸倏然挑起,眼底光芒复杂难辨。
柳秉笔被他盯得心头一紧,忙敛去满脸谄媚,颔首不再多话。
冷青堂垂目,薄唇轻抿,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好似黠笑。
有些话不需带到嘴上,心里明白就好。不得不说,柳秉笔确实会看事,更会办事。
——
顾云汐正在冷青堂房里来回踱步,神色焦灼不安。
在来司礼监的半路上,她遇到了宫道上巡逻的陆浅歌。
看到她的瞬间他神色惊诧,看司礼监那种架势,谁都知道她被视做了罪犯,一路押解不知要去哪里,不由得真心为她紧捏一把汗。
刚进司礼监后堂,人在院里,永宁宫的白荃便咄咄逼人的催促柳秉笔尽快处置了屠暮雪,还擅自做主说,像她这样的该给予最残酷的梳刑。
柳秉笔自然清楚一切要等冷督主回来方能定夺,便派人将顾云汐先关入一间暴室。
不到半刻时辰,她就被个小太监带出来,又引去另外一间光明宽敞的大房间里。
看房间里精雅却不失奢华的家具、陈列物件,以及弥存于各个角落、随处可闻的一股子熟悉的冷香,顾云汐立马意识到,这房间是冷青堂在司礼监公办时用作歇脚的寝房。
五脊六兽之时门响了,冷青堂缓步走入。
顾云汐本能的停了身,轻轻向他看一眼就将眼神缩向旁处,表情局促慌张。
永宁宫的事到底是她思量不周,才引发许妃与万玉瑶双方大动干戈。
如果冷督主没有及时出马,那场激烈的争执还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又要闹到何时才会休场。
此时见到督主,顾云汐那颗惴惴不宁的心对他生出无限感激的同时,竟也带着无抵的惭愧。
昨晚他刚刚自豹字营禁军的追捕中救下她,随后被她厉声指责,紧接着今儿个她就又闯了一祸。
冷青堂凝眸看看她,将头低下望向一桌热气飘香的饭菜。
“什么时辰了,你不饿吗?”
他的声音绵沉好听很是特别,与宫里面那些太监的尖利阴魅嗓儿不同,自带的磁重又像是玉石拖曳时轻微的磨砺感,听得顾云汐止不住的阵阵脸红。
“哦……奴婢、我还不怎么饿,您饿您就吃吧。”
脑子里顿时昏昏沉沉,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拢手站得规矩,一声不吭的注视自家夫君大大咧咧的在桌边坐下来。自己则陪伴在侧,低眉顺目等待夫君的训诫。
见她此刻一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冷青堂就想发笑,这人真是昨夜自己亲手救下的毒舌女侠客吗?
脑中不禁翩翩联想,方才在永宁宫时,这只乖巧的小兔儿又是如何化身成一只凶恶的小母狮,向万礼那牲口张牙舞爪的?
哎,都怪自己去得太晚,怎么就错过那般精彩震撼的一幕呢?
冷青堂强忍笑意端碗拿筷,对着一桌丰盛午膳吃的津津有味。
“督主……我闯祸了……”
倏然,顾云汐小心翼翼的嘀咕一句。
冷青堂“嗯”了声,满脸云淡风轻的好像无所谓。
顾云汐难为情的眨了眨眼:
“我、我把神乐侯打了……”
冷青堂悠然咽下一口饭,转头看来:
“打便打了,本督的女人就该任性!”
顾云汐瞬间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抻脖子,须臾又问:
“您、您当真不把我关入暴室,以宫规处罚吗?”
冷青堂挑眉坏笑:
“谁说过会儿罚你非要在暴室,就不能在床上?”
顾云汐被督主撩得措手不及,一时又惊又羞,唇瓣颤颤幽幽的竟然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没辙,她站在边上继续干看他美滋滋的吃饭咽菜,不经意间嘴巴撅起一个小角度,眼底淌过微微流光,带着无辜和委屈。
折腾了整个上午,她顾云汐不是不饿,只是方才心里塞满事,乱糟糟的根本吃不下去。
眼见督主回来,七凌八落的心习惯成自然的落回原位,如今竟也耐不住强烈的空旷感,在安静的环境下突然发出刺耳的肠鸣。
顾云汐手捂肚子憋红了脸。
落下碗筷,冷青堂美眸弯弯看向她,温和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