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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羿,隐山地陵。
外面月明星稀,地陵里头阴森诡秘。
顾云瑶匐在白底镶黑边的蒲团上,无精打采。
清晨,她与几名位份高的宫妃上了帷幄玄青的马车,跟随延绵四五里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出了皇城,一路抵达隐山。
同行的还有安和长公主的车队。
黄土地上,厚重的木轱辘蜿蜒成辙。
顾云瑶在车舆里颠颠晃晃了一整天,到达目的地时已近日暮。
久未出门的女子何曾受过这等劳累,入大宫为帝后守灵那时,身心疲累加之殚精竭虑,人的精气神早就散得没影了。
时辰该是不早,大宫外不断灌入的风更加凄冷,吹得幔帐经幡“沙沙”作响。
顾云瑶皱眉向火苗扑朔迷离的长明灯望望,就连叹气一声的力气也没有半分。
几道瘦长的黑影斜斜捋过潮冷的地砖,是陵地的管事太监带人过来,安排太妃们前去庑房里歇息。
守灵七七四十九日,太妃们还要在陵地的园子里住上一段时日。
出大宫,上神道,顾云瑶吩咐颂琴举高灯笼往远处观看。
只见四下黛青的山峦环抱,地势延绵,不由得内心感叹:
这才出一层牢笼,就又困入了另一个牢笼。牢笼套牢笼,何日才是头呢?
老太监头前引路,将几位太妃安置在一重高墙林立的院落里面。
与安放帝后灵柩的大宫相比,这院子倒是多了鲜活的人气儿。
即便此时入夜,那推门可见星星怜怜的火烛,也让人再难感受到一丝毫一的阴晦腐败之气。
一个主子配一宫婢,房间很快分配好了。
顾云瑶与颂琴一屋里住下,才放下行礼,那管事的又带人来,为她主仆两个送来崭新的被褥。
临了,那管事的太监站在门口,土黄的脸上微微带着点恭敬的笑意,点头哈腰的一番嘱咐:
“太妃主子,这山里头到底比不得别处,入夜还是寒凉的很。奴才给主子多添床被子,夜里切莫着凉。还有,这地陵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都是机关暗锁,主子平日可不要随处走动,就庑房到大宫、大宫到庑房,两点一线没有其他路途。”
顾云瑶听得浑身一紧,内心拔凉,两手不由自主拢了拢披身的素氅,定神道:
“敢问公公,这隐山地陵可是当年东厂提督平灭乱党,缉拿皇宫假人案元凶的所在……”
“嘘!”
老太监脸色大变,表情极为紧张的四下张扬,摆手不绝:
“哎呦我说老祖宗,您可不敢提那档子事啊,那可都是宫里的禁忌。得了,时辰不早,您啊就踏实些歇息吧,明个儿一早还有的忙呢。”
“有劳公公。”
顾云瑶目送老太监带人一步三晃的又到别的屋里送被褥,便吩咐颂琴将房门关牢。
与宫里不同,陵地入夜是不上钥的。
这里除了死人与石像,还有冰冷高高的围墙以外再无其他。
千百年来为皇家守灵是无上荣耀之事,他们根本不担心有人会跑掉。何况神道与山路上守卫重重,插翅的鸟儿也难飞出去。
顾云瑶与颂琴一坑上躺着,忧心忡忡的谈论着冷青堂与云汐,又说起了在宫里留守的赵安。
夜深,屋外风声越发紧了,窗棂纸“唰啦、唰啦”响个不停。
主仆二人劳累一天,如今也是乏得厉害。正迷迷叨叨之际,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颂琴立刻清醒过来,挺身坐直,黑暗之中安抚一下主子,才将惶惶张大的两眼转向门口,谨慎的听了听,逐的问道:
“谁!”
“别掌灯,是我,华南蔷。”
屋里的主仆容色讶异。
华南蔷,这不是安和长公主的闺阁名讳吗?
“快快开门。”
顾云瑶心知有紧急事情发生,一壁驱使颂琴抹黑去开门,一壁披衣下床,手忙脚乱去蹬绣鞋。
门开,两道修长的黑影跟随清明月光先后扎进庑房。
随手落下黑披风的宽帽,露出安和长公主素雅端柔的容颜。
旁边一人,正是护她前来的乌丹国死士。
“长公主……”
顾云瑶曲膝就要下跪,内心极是感激这位大皇姐与肖太妃力争,保下她的性命之恩。
“不必多礼。”
安和长公主扶女子起身,表情肃然,不多寒暄就直接进入主题:
“今夜你要和本宫走!”
顾云瑶心头一惊:
“长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和神色沉寂,紧盯女子满面的惊慌与困惑,眸底破开利光两道。
她慢慢摇头,笃定道:
“你不能再在皇宫里头了,无论去哪儿都好。若你留在宫里,宸王便会以你为质逼冷青堂与云汐就范。”
顾云瑶身子一颓坐在椅子上,呆怔须臾神情有所好转,复挺身站起,追问:
“听长公主的意思,冷督主和云汐在外一切安好?”
安和长公主踱了几步,眼神淬毒,冷笑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