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折辱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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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十月,霜露渐浓。

早起的风幽幽生出些凉意,吹得林间花枝摇动,落叶纷纷,如同碎金靡屑飘飘忽忽、折折荡荡的铺遍了九曲大道。

乌丹的皇家秋狩大会通常于生屠节后的第七日召开,地点就在距离王宫最近之处——鹰目山西面的皇家围场。

每年,围场里的狩官们都会赶在索罗国王御驾到来以前,将栅笼里各色的活兽放出,任国王与随狩的百官随意射杀。

之后,他们再以猎获飞禽走兽数量之多少,作为占卜来年年景如何的依据。

巳时未到,围场上已有旌旗五色招展,丈高的华盖好似簇拥的云头,遮天蔽日。

索罗国王乘坐矫健的黑马挺立于华盖的下方,春风矍铄的面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涡。

渐近正午的温热阳光透过华盖上的璎珞流苏一格格斜打在他的脸上,为他英气逼人的五官覆上一层金灿灿的薄光。

他的身后,群臣方队依照官阶爵位的等级划分开来,相接而立。

远远传来清厉的嗓音:

“驾!”

喊声升起之处马蹄铿锵,烟尘滚滚。

陆浅歌一身洁白的骑猎服,衣袖和襟口的滚边是些螺旋花纹,五彩丝线穿插层叠,颜色搭配得极是好看。

为方便行动,他将最外的那层骑射服左肩褪下,只露出里头暗红的深衣。

他头上未戴金冠,满头细辫束于脑后,右侧腰间悬挂流星七宝圆月弯刀一枚。

在仪仗前扯住缰绳吁了一声。

白马前蹄腾空而立,嘶鸣响亮,旋即稳稳的停在草地上。

后方,随行的一对男女俱都勒了缰绳。

陆浅歌右拳置于心口,向华盖前方微微欠身,眸中染着喜色,朗声道:

“华儿参见父王。应父王之邀,华儿的舅父、舅母业已至秋狩现场,容华儿引荐。”

仪仗方队里有了些许窃窃的私议声。

索罗国王身穿天青色骑猎服,外罩同色大斗篷,上乘的缎料上面是些神兽图腾的团绣。

头颅偏了一偏,望见儿子身旁那骑在雪白千里马背上琅华绝俊的男子时,索罗国王“哈哈”爽朗的笑过,手捋唇上卷曲浓密的胡须道:

“冷督主早已盛名在外,此番见面又何须引荐?本王与在场的乌丹勇士们哪个不识大羿的‘冷督主’?呵呵,冷督主、华南王爷,您一向可好啊?”

索罗国王不紧不慢的说完,策马向前。

“在下见过索罗王上。”

冷青堂笑意深绽,施以中原的拱手礼。

对方笑着回礼:

“华南王爷请了。说来您可算是中原一大奇人,不仅统领过大羿朝廷赫赫有名的东厂,南疆与安国、与渤库的几次战役俱是打得漂亮,深深令本王敬仰啊!”

“哪里哪里,王上过奖了。承蒙王上厚爱,此番参与贵国狩猎大会得以携内子前来,在下对王上的盛情自是感激不尽。”

秋狩大会,冷青堂没有适合的狩猎装,只得找来旧时穿过的玄色劲服应急,外身罩上无袖长褙子一件。

玉树琳琅的角色,气质总异于常人,就算穿戴最为普通于人群之中也会被一眼认出来,光芒格外的耀眼。

“大羿华南皇室的九王爷能够赏光是本王与乌丹国的荣幸。”

索罗国王笑容随意,赏赞的目光投向姜黄马背上的顾云汐:

“哦,这位就是九王妃吧?本王总是听季艳提到你。”

云汐浅浅一笑,颔首轻浅的开口说道:

“云汐见过王上,云汐与夫君现下不过一介平民罢了。”

索罗国王的后方骤然多出个脑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冲出队列,对云汐笑容欢畅的喊着:

“舅母,你可算是到了。”

云汐眸色生辉,只见策马而出的华南季艳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百花筒裙,眉心处是条金环流苏抹额极其华贵,脑顶上罩一方大红金丝滚边纱丽。

更为夸张的是她周身,可谓能够装点的地方全被繁重的珠宝挂链圈圈的缠绕住,就连两只皓腕上也都套了十几只纤细如丝的珐琅彩镯。

顾云汐上下打量过女孩,不禁蹙眉,凑近去诧异低声询问:

“喂,你这身打扮是来参加狩猎大会的吗?”

云汐今日前来只穿一件浅绿对襟窄袖武生公子服,下身同色灯笼裤配皂色薄底快靴。三千墨发高绾,顶上圆髻束以银冠,穿插玉兰簪子一枚。细腰上一缕宝蓝丝绦,清爽玲珑,曼妙而落拓,雌雄难辨的风姿尤为醒目。

索罗王看到两个女子相聚无比亲近,也为之高兴,转看冷青堂道:

“华儿的母妃曾是大羿华南皇室嫡出的公主,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之间便是亲戚。今日大家随意些,都不必拘谨嘛。”

回身从一官员手中接过长弓:

“华南王爷,你看这把弓如何?”

冷青堂双手捧过,五指抚过弓身上面凹凸密匝的麒麟兽纹,眸光如炬,冉冉而升:

“好一枚虎弦弓!《考工记》有云,冬析干而春液角,夏制筋,秋合三材,寒奠体。锻造此等良弓,非三、四年头而不得。”

索罗王眸中粲然含笑,竖指赞道:

“华南王爷果然见多识广。此弓名为‘麒麟祭’,从备材到弓成共经过三年零六个月。今日本王与华南王爷有缘,这弓便赠予你,过会儿且让我等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你这位中原王爷的本事如何?”

冷青堂也不推辞,将弓背于肩上又挎上一笼箭,向索罗王抱拳:

“多谢王上。”

“好!”

索罗国王心情愉悦,放声大笑,洪音仿如撞钟在金叶幽谷之中回旋荡漾。

手臂翻起,斗篷向身后一抛,高呼一声:

“那么,开始吧!”

马后五色方队号声震天,阵阵厉喝在人群之中炸起,四下杀气腾腾。

尖锐的马鸣撕裂天穹,铁蹄千万好似卸开闸门的凶猛山洪向四面八方冲灌而去,飞叶碾碎,卷着烈烈黄土烟尘,扑天的弥漫。

冷青堂驳转马头,对顾云汐与华南季艳温和的笑道:

“我随他们去了,你二人也不必急,就在后面慢慢的跟随吧。”

云汐眉眼弯弯,盈盈的眸色能够缱绻出几滴水来:

“夫君放心去就是了,我陪着季艳,万万不会有失。”

冷青堂深情的看她一眼,脚跟轻踹马腹,顺着烟尘飞卷的方向一路追下去了。

华南季艳目送渐行渐远失的背影,耸了耸肩膀,轻声抱怨:

“哎,还是你家这位知道疼人。我家阿戋只顾着玩闹,早丢下我去追豹子了。”

云汐与女孩策马慢行,劝慰道:

“华儿已经改变许多了呢,如今这般心性,远没了当初身为千里独行侠的张扬与跋扈。”

身体向华南季艳那侧倾了一倾,笑靥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