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冷面督主请低调 ”查找最新章节!
东洲大酒楼——
两只冰裂纹白瓷大海里散出的辛香鲜美气息,很快充满了整间伙房。
焦掌柜受这味道的诱惑,身子前倾,直勾勾的盯着那两盏美味佳肴,眸底现出迷炫的光彩。
他重重咽一下口水,目不斜视的连声称赞:
“好东西、好东西啊……这两道菜不为重复,当然不为重复。”
他身边一个厨子神色惊诧,两指不停搔弄着下巴,口气仍有怀疑:
“我为掌勺厨师十年,可从未见过这种不循常理的炒菜方法。合着说随意抓几把食材下锅,加勺涮锅底料再扒拉扒拉,就是一道菜了?”
另一厨子点头附和:
“是啊,咱们也曾在中原的松鹤居做过三年。煎炸、糖醋、红烧鲜鱼过手不下数千道,也没见过她那种煎不煎、炖不炖的四不像做法。”
焦掌柜听到周遭有议论之声,如长气势似的直了腰杆,眸光狡黠一荡:
“敢问娘子,这两道菜品各是什么名字。”
顾云汐轻松应对,眸中无一丝波澜:
“自家独创,十香炒锅、香鲜烤鱼。此时多说也是无用,这两道菜究竟如何,总还要食客们说过才算。”
“来人,将这两道菜送往前堂,告知客人们是本酒楼新上的菜系,请大伙免费品尝,给出些评价来。”
两个伙计端菜赶往前堂去了。
不多时,他们步伐紊乱的跑回,脸上是些遮饰不住的惊艳喜色。
“掌柜的,有几桌客人品过花娘子的菜,皆是赞不绝口。眼见着那两大海东西瓜分一空,没吃到的客人闹着要点,场面如同娘子售卖汤料那日,咱们完全控制不住啊。”
焦掌柜有些反不过神来,愣愣问:
“真的?”
另一伙计急问:
“两道新菜如何定价,掌柜的快拿主意。”
“这……”
事出突然,焦掌柜两手摊开颤颤,片刻怔忡着拿捏不定。
云汐轻轻一笑,提示:
“刚刚那两锅时蔬都是我随意选取的,点菜时可由伙计问清客人配何种食材,根据全素、全荤或者半荤半素灵活定价。”
焦掌柜瞬间如醍醐灌顶,击掌道:
“好主意,只要不低于本钱,一道菜挣银多少完全取决于食材种类。花娘子高见!”
言语之间多了几重敬意,焦掌柜举手:
“官人、娘子,二位还请雅阁议事。”
这次回到雅阁带着十足的自信,夫妻两个心安理得的享用着焦掌柜亲自奉上的香茶。
闲话之间,带着一丝好奇心理,焦掌柜问起:
“花娘子,适才焦某见你辗案时刀法娴熟,想必也是一位高厨,敢问娘子师从哪位大师啊?”
“……”云汐微垂眼帘,眸光凝聚,现出一分迟疑。
冷青堂的嘴角蓄起幽微的笑意,他的想法不多,只想尽快谈好价钱,带娘子回去,便开口替她答道:
“掌柜的,你这话算是问到根本了。我家娘子这手功夫也是家传,其母曾在大羿皇宫御膳房里奉值,随便出手捏一道点心就要沾个‘御’字。”
“哎……”
云汐骤然内心搅起一波一波的难安,无限冷意寒凉犹如刚刚那两只白瓷大海外壁的冰裂,迅速蔓延至周身四肢百骸。
她唇瓣轻颤而启,想要阻止冷青堂继续说下去。
然他的话已出口,彻底没了再截断的意义。
焦掌柜一对瞳仁里光辉大盛,好像漫天黑夜里炸开一朵朵璀璨的花火。
重头打量顾云汐,他连连拱手作揖道:
“哎呦,失敬失敬,都是焦某眼拙才未能识得娘子这尊金佛。”
见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冷青堂只觉好笑。
光润的指腹轻抚茶杯的边沿,表情宁静如深水般波澜不惊:
“掌柜的,我花家虽算不上是名门望族,因是有人在宫里头当过值,总也有些个见识和脾气。边界一带嘛当属您的东洲酒楼数一数二,店大自然就有做大事的气魄。与您合作,我们放心。
可若是您觉得我们给出的汤料价格不实,也没有关系,我们绝不会强人所难。
这七百五十包汤料我们夫妻二人即刻带走,不妨再到别家看看。在下相信,凭我花家的背景和独门秘方,带有‘御’字的菜品,成本会抵不过五两银子。”
边界属于三不管的地带,但凡有商品加上个“皇家”或者“御用”的标签,价格都会成倍上翻。
只要不出大乱子,还有就是供奉上足,驻边的衙门也懒得去管理这些带有皇签的商品。
这道理冷青堂清楚,姓焦的久混边界,自然也是清楚。
“哎,别别别!”
眼见冷青堂起身,焦掌柜身子急忙抢到八仙桌前,曲身展臂护住那满难一桌的汤料,扬面对嬉笑起来,半为赔罪:
“一切只怨焦某糊涂,二位贵客稍安勿躁,鄙人这就去账房上支银票。”
接下来进展顺利,无非是一手交钱的事了。
一摞银票共计五千两,除了付这半月的汤料以外,剩下一千二百多两,便是预支另外半月汤料的定金。
临告辞前,焦掌柜向她二人问起下次接货的地点。
云汐却当即改口,仍坚持由她这方主动登门,按时为酒楼送料。
离开酒楼以后,顾云汐与冷青堂两人在边界以北的小镇上租了间民舍。
其空间并不算大,只有一层房屋,倒是庭院方正整洁。
院中一棵石榴树,一棵梅子树,都是云汐所爱。
这镇子距商业街路途不远,方便今后为东洲酒楼供货所用。
守着最大的贸易聚集地,各种食材采买起来也是一站齐全。
房东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慈眉善目,看穿着与谈吐也为中原人氏。
初见这男女租户,她那精利的眼神不停在他二人身上打转,容色透出些怪异与疑惑。
观两夫妻的面貌,男的少说也至克近之年,而女的多说又不到二十,年龄悬殊似乎有些大了些。
就是这个小插曲让冷青堂足足怄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