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信她,不信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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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回去的一路上陆浅歌都在和顾云汐商量对策。

两名忠心耿耿的乌丹武士在车后骑马紧随,始终和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

陆浅歌玩弄着鞭子,随口问道:

“缔结血盟总需你与舅父的血,可你又要瞒着舅父,那样如何才能搞到他的血?”

云汐坐在车辕的另一面,极目远眺的眸光一度空茫,咬唇思忖了片刻,歪头答道:

“从巫师的魔馆出来那刻我就一直在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等他睡熟时再动手。”

“怎么可能?”陆浅歌闻言,哭笑:

“凭舅父的武功和警惕,你就算用最细的银针扎他,哪怕只一下,他都会立马醒过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有武功的人,就算是昼寝之时也会持有十足的警戒。一有情况,立刻便会清醒过来。

顾云汐眉间愁绪紧锁,摇头叹气。

陆浅歌想了想,劝她道:

“要不,你还是和他说实话吧。横竖缔结连心血盟在我们乌丹是好事一桩,你就道是入乡随俗,他会同意的。”

云汐摇头不止,急切切开口:

“不行、不行,像你这么说,他倒是会同意,可他定会做我的挡煞!”

“你为何那么迫切想要成为他的挡煞,能告诉我吗?”

陆浅歌终于察觉到有异,紫眸睇视着她的眉眼,幽幽问了一声。

“……对不起,我不能说。”

顾云汐埋首不答。

“好吧,你不说,我不问。”

陆浅歌失落的叹气,向马臀上加了一鞭:

“其实呢,办法有一个,我倒是替你想过。”

云汐神情一喜,灼灼追问:

“是什么,你快说啊。”

陆浅歌看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有时候要用些江湖手段,比如某种药,商业街的药铺子里就有的卖。”

云汐长睫诧然抖擞,惊呼:

“莫非是蒙汗药?!”

陆浅歌掩口笑得前仰后合。

行至岔道,陆浅歌回身吩咐手下:

“你二人不必再跟了,且先回王宫吧,我还要去商业街一趟。老规矩,今日面见巫师之事绝不准向任何人说起。”

二人领命,驳转马头奔向一侧大道。

陆浅歌则驾车沿着另一端笔直的大路不紧不慢的往前赶。

天色越发阴沉,冷风渐疾。

“陆大哥,你的人在大羿可有寻到程千户和挡头们的消息吗?”

安静一刻,云汐提问,唇齿蠕动出一连串寒凉的白汽。

陆浅歌将眉心拧成川字,缓慢摇头:

“目前还没有,我会吩咐手下继续追觅。不过最近大羿时局外松内紧,华南信制定了一系列的新政,但那无非是又些文字游戏,并不实惠,于百姓而言受益不大。

朝廷正大肆走马换将,凡是到过昆篁岛的官员都被华南信以各种理由革除职务,他们之中很多人业已离奇失踪了。”

顾云汐听得心口发凉,惊忧得嘶了嘶牙:

“看来,华南信惧怕那件丑事被底下的人传出去。”

“纸里根本保不住火……”

陆浅歌目视正前向,紫眸色泽嗤冷:

“市井的曲馆和茶楼里还是有些不怕死的说书人,将那件事口口相传下去。因此,华南信便派东厂日以继夜在街上抓人……”

“东厂?”云汐沉吟一下:“如今谁任东厂提督。”

“一个名叫‘月西楼’的年轻人,不过,那家伙可是个真太监,手段狠辣,刚上任就平了几件案子,就连我的死士据点之一万花楼,也被他给端了!”

陆浅歌凝在嘴角的一缕笑意透着怨恨。

云汐眸光乍裂:

“啊?那傅姑娘她……”

她和傅丹青早有交情,自然不愿好友有失。

陆浅歌转面,对她淡淡含笑,解释:

“放心吧,虽然死士有小部的折损,但傅丹青和她的姐妹们都没事,还在暗处继续为我做事。”

顾云汐舒口气,逐的放下心来,轻浅回应他道:

“太好了。这次约见巫师也多亏你为我打点,谢谢你,陆大哥。”

云汐认为自己极有必要向他郑重道一声谢,毕竟从东厂到昆篁地宫,从中原再到西夷,这侠胆仁心的男子帮了她和冷青堂太多次。

半晌安静,唯有马蹄跹踏和车轮滚动之声,周而复始。

陆浅歌微微睁大一对紫眸,眼波如夜色深沉,纹丝不动的凝在她的脸上仿佛生了根,潋滟旖动如柔光闪烁,交织出几分苦闷与失落,神色深邃,是无以名状的复杂。

云汐意识到失言,流转微沉的美眸辨不清颜色,随即改口一声:

“谢谢你,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