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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高云淡。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房间里,镰川错愕的看着自己最为信任的宠臣,片刻目光平移,投向另一侧那身裹宽大皂氅的人。
近臣从将军眼中读出难以掩饰的怀疑,与身边的皂氅人互看一眼,逐的走近主子,声音降低一度:
“将军且信他一回,毕竟在中土他与华南皇氏曾有密集的接触,比我们更加了解九王爷的过往。欺骗我们,对他没有半分好处。不如按他所说,在午宴上试九王爷一试。”
镰川扶着宽大的额头,沉眉:
“用什么方法试?难不成,召集皇宫里的乐师也来一场比赛,和九王爷斗乐?”
近臣歪头想了想,一笑:
“王上的手中,不是藏有一枚稀世珍宝‘无孔笛’吗?”
镰川眼睛一亮,大喜:
“好,我立刻去向天皇陛下借来一用,你差人去请九王爷入席吧。”
蛊笛由瀛侍引领进入渊雅皇宫的一层大厅,随即与迎面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身高中上,全身被皂色的大氅围得严严实实,就连一张脸也被兜帽遮去了三分之二,叫人根本无法看清其五官样貌。
此人走路无声无息,疾行中大氅的曳摆翩跹摇动,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没有实体、没有重量的幽灵,从众人的身边浮游而过。
蛊笛止步回头,下意识的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一股子怪异与莫名的熟悉感,瞬间攀上心头。
……
时值正午,渊雅皇宫一层的迎客大厅里轻纱摇曳,斛光交错,金漆彩钿在阳光下隐隐的闪烁。
樱花丝绸屏风前一对舞姬发髻高绾,和着鼓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酒席主位上是姿态优雅的渊雅太后和仅十四岁、木讷少言的瀛国天皇。
下首的左右两侧,分别以镰川逐水和蛊笛为首,依次排开二十人的席位。
蛊笛在瀛国生活的时间不算短,却对瀛人那些口感寡淡的饭菜依旧提不起兴趣。
还有瀛国的传统舞蹈,蛊笛怎么都看不明白了。
好端端的舞姬非要把个脸蛋抹得像是从面缸里蹦出来的不说,全程乐调不仅呆板节奏也慢得可以,催得他眼皮发沉,呵欠连天直想睡觉。
今日渊雅太后总算褪了一身颇具压抑感的黑丧服,换上重紫色挑绣芙蕖的礼服,肤色细腻的脸上施了薄薄的粉黛。
想到昨晚自己跑到人家房里投怀送抱却遭泼水的尴尬经历,渊雅太后神色凄楚低迷。
和她的儿子一样,她在全程酒宴上开口不多,只偶尔喝酒品菜,柔婉脉脉的眼神悄生觑着下首淡漠疏冷的美男子。
许是察觉到“九王爷”心不在焉,镰川将军满面堆笑,朝蛊笛端起酒杯:
“王爷,我敬您一杯。”
“多谢将军。”
蛊笛持着礼节性的谦和,举杯豪爽的一饮而尽。
镰川眼见蛊笛落了酒杯,寒夜星眸闪过一重冷光,笑意阴晦复杂:
“久闻中土天朝人才济济,而九王爷也是见识渊博、身怀绝技之人。”
蛊笛闻言淡漠一笑:
“将军阁下谬赞了。”
镰川摆摆手,有侍者上前,将一枚油碧色的笛子献予蛊笛的面前。
蛊笛目光微沉,冷然问道:
“本王不知将军这是何意。”
镰川抚掌轻笑,不紧不慢的解释:
“不瞒王爷,此乃瀛国国宝,名曰‘无孔笛’。用它吹奏出的曲调堪比神音天籁,然而能够吹得动它的乐师如今已是寥寥无几。据我所知,大羿宬熙帝乃是笛中的高手,只可惜他已仙逝多年了。”
蛊笛小心翼翼的握住长笛,放到眼前仔细观看。
这笛子通体莹翠,触手温润不冷不寒,可见是经上等的玉质锻造而成。
笛孔十二非是深挖实凿的空洞,而是些繁重缠绕的线络,围绕笛身雕画出的一个个圆圈,仅用作标识每只孔洞所在的位置。
掂过分量,蛊笛立刻明白了,这东西不过就是个长笛形状的碧玉,还是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