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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九月九日重阳节。
时逢景阳宫端敏皇贵妃郑氏过世不久,且先前为着她,帝君华南信与慈宁宫肖太妃母子间生出难以的隔阂至今未愈,因而这届宫中的重阳家宴远不如去年的热闹,一切安排都像是在走过场。
肖淼洇倒也识趣,这天清晨就以玉体违和为由,婉拒了帝君邀请同登玉酆山的节目安排,只在日落时分准时出席了宝和殿的娱庆宴会。
酒过三巡,帝君容色憔悴,醉态尽显,对着场上舞姿婀娜的妙人儿大喊“云汐”,掀翻了满桌的杯盏佳肴,又哭又闹的将多日积蕴于心底的悲懑悉数释放了出来。
太妃气恼不绝,忿忿拂袖离去,一场家宴最终不欢而散。
……
晚风一重重的灌入朔风堂幽深的院落,带着秋时特有的清凉,摇曳了满地菊黄。
宫婢星幕悄悄的走至廊下,将件桃红蒲英团草撒绣披风轻轻盖在静乐郡主的身上,又往她手中塞了块糯米花糕,体恤的说:
“方才家宴闹成那样,郡主定是没有吃好。给,奴婢尝过了,这甜梅口味的糖糕最好,郡主快吃些吧。”
“谢了。”
静乐张着两只无神的美眸,目光呆直的朝向地面的某一点,手捧花糕小心翼翼的放到嘴边。
眼见女孩咬去一口慢慢嚼着,宫婢挑了细眉凑到她的身边,讨好的问:
“怎么样,好吃吗?”
静乐露出愉悦的笑容,又向那糕上啃了好几口,才抿着甜丝丝的唇瓣不停点头:
“好吃,太好吃了,里面有我最爱的青梅干和蜂蜜呢!”
“嘿嘿,一看您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奴婢就知选对了……”
“那是因为她实在饿得慌吧?”
勒霜的调笑声倏然落到院里。
静乐喜出望外,再顾不得品咂糖糕的味道,起身摸索着,脚下缓慢的挪动:
“大哥哥?你来了,你在哪里,快答我。”
星幕急忙追去搀扶行动不便的女孩,也顾不得再向勒霜见礼,只含笑对他低了低头:
“奴婢见过勒督主。”
“他、他在哪儿呢?”
被婢子搀扶着走至院子正中,静乐东转西转,竖起耳朵认真辨别。
星幕不忍看她如此焦急下去,引导她向左侧旋身,手指高高的宫墙道:
“郡主,勒督主就在您的正前方,人站在墙头上对着您笑呢。他身穿玄衫的模样好潇洒啊!”
自那日遭受算计,被东厂的百户长击伤后脑推进活水池,又经慧贵妃的救助,静乐郡主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可从此落下了眼盲的后遗症。
听宫里的太医说,她的眼睛本无受创,只是头部的硬伤导致脑中积存了血块,使得双眼暂时性失明。
若有一日血块化开,她的眼睛还是有望重见光明的。
平定了月西楼反叛的风波,肖太妃想把静乐接回慈宁宫却遭女孩的拒绝。
她并非不想念太妃老祖宗,可是相比规矩繁琐约束森严的慈宁宫,女孩如今更加向往朔风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