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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外灌进来,卷开车帘,掠过长长的华美的碧色流苏,像温柔的手轻轻从夏子漓的裙摆上拂过,泛起一层层的柔波,绸裙是上好的丝绸,车窗一亮开,被风带起的褶皱上,便堆叠起柔亮的光泽。
轩。轩……突然间,那个男人的一切仿佛如激涌的海浪汹涌的翻卷涌入她的脑海,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唇。他的身影,他喜欢穿着白色的衣衫站在风口修长的如仙魅的身影,临风负力,翩翩怡人,让人神清气爽的身影。
此时,他的一举一动,一行一止,那张俊脸上,冷然的表情,酷酷的的表情,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一下子满满的涌入她的心间。
是啊,他从来没有害过他的爹爹,那个火红的落日,夕阳照遍全身,她刚挨了他的打,心里还隐隐恨他的,但是也是那个下午,他亲自为她上药,繁花树下,他抱着她看日落,她一转头,便看见他俊美无比的脸,她那么近,那么近的看他,他长长的眼睫铺排而下,在眼睑下拉开一层暗淡的阴影,她闻着他身上的幽幽的兰香,告诉他她要去牢里看爹爹,她看见他脸色瞬间阴郁了下,但是下一刻,他将目光移开,冷然的声音,简洁的说了,“好?”
一个字,不足以证明他的清白么?为什么她后来还是会怀疑他,此刻,夏子漓的心一点一点如同刀割般的疼痛,自责满满,可能在她心中,如他说的,亲人永远比他重要。
她责怪他不给她信任,什么时候不让他知道,而她什么时候又信任过他呢,原来他一直都是在乎她的,所以当他见到她和皇甫昊或者别人的男人在一起,他会吃醋,会大发雷霆,见到她为夏家伤心的时候,为相府操劳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满脸阴霾,阴鸷的目光让人害怕。
可是她以前都那么愚钝,她不了解。她没有试着去了解他,去了解他的感受……
多少次他也曾抱着她眼眸温柔,声音低沉的叫着她“漓儿”那种依偎的温暖,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他怀里的给她的安心,也是什么人都不能给予的。
轩。轩……
“姐姐?”久久,泪水沁湿了整个脸颊,夏子漓终于抬起头来,睁大眼眸看着宁王妃,决意的抹去了两滴残留的泪滴。
宁王妃不知道为什么夏子漓突然如此转变态度唤她,她讶然的抬起头,就对上夏子漓还残留着泪痕的脸。
“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孩子,我要回去找他?”
手腕上还抱着沉睡婴孩,夏子漓说完这句,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那小小的可爱酣睡的模样,泪水又一次夺目而出。
孩子在怀中睡的很熟,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夏子漓留恋的看着孩子白皙柔嫩的小脸蛋,心如刀绞。
“漓儿……你说什么!”宁王妃刹那间脸变了色,不经意间提高音量。
夏子漓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孩子细腻的肌肤,许久,轻轻说道:“姐姐。我真的不放心他?”
她的手辗转在孩子的脸上,一次又一次摩挲,仿佛总是看不够,摸不够,浅浅的苦涩的笑溢满唇角,“我不放心他,可是我也放不下我的两个孩子,现在他们的父亲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自己还在这里等下去,我想他,这些天,我一直想他,守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跟父亲那么相同的脸,我觉得自己的思念与日俱增,我觉得自己活的痛苦,好痛苦。姐姐,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她抬起头来眼神里透着坚决,“我相信你会照顾好他们,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可以相信的亲人,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哀切的请求。
本来想要反对的宁王妃看着她眼中的凄楚就震在那里,这种感觉,或许,当初知道墨亦秋死时,她也是这样痛过来的吧。
可是。她真的还是很担心她。
“漓儿。你要明白,现在的京城说不定已经由皇上完全掌控了,你回去的地方不会再跟你以前一样,或许,没有了墨云轩的保护,你不再是人人尊敬的燕王妃,没有了燕王的权力,去京城就会很危险?”
“我知道,我都知道?”夏子漓冷然的打断她,“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离开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看着他,这辈子,我只希望死的时候他在身边,姐姐……你不会明白,我现在好想他,真的很想……我,突然怀念有他的一切?”
宁王妃知道,此时,她已经不能再说什么。
夏子漓是好不容易甚至请出了王府的令牌才说服了送她回去的将军,是墨云轩的手下的一位年轻的将军,大力的拉住缰绳,在他的帮扶下上了马,伴随一声高亢的吆喝声,马匹飞快的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