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宁王妃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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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将是他的妻,将陪伴他一辈子的妻子……

犹然记得,那一天风雨凄凄,冷风扑身,虽然身上有厚厚的斗篷,但是他依然感受的到那迎面而来的细小雨丝。

一丝一丝,冷清的空气迎面扑来,周围的阁楼都隐在风雨里,暗沉的天色,周围都是一片灰。

客人进进出出,鞋覆凌乱的脚步都带着水渍,沾湿了台阶,迎来送往,热闹的非凡。

迎亲的队伍终于走到宁王府门口,花轿停下,他也从马上跳下来,然后轿夫压脚,红色的轿帘被掀开,他紧紧的盯着轿门,因为他一直想知道父皇给自己的找的新娘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帘勾起,仿佛过的很慢很慢,很久,才有一只小巧的红色绣鞋伸出来,然后另一只脚也缓缓放了下来,他的眼帘满满的被一个纤细小巧的身影盈满,虽然隔着红色的喜帕,他已经看见她缓慢搭在喜娘手腕上的那只纤细素白的柔荑,于他珍藏在王府后院的那些美人相比,半分都不落下。

那天雨很大,他记得她的鞋刚落地,鞋尖就被细雨沾湿,下轿的瞬间,大风吹来,喜帕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身子陡然倾斜,他心内一惊,不由自主伸手扶住她。

她的手就那样握住他,可能是天气太冷,而在冷空气里坐的久了,她的手冰凉,透过厚厚的衣料他都能感受到她掌心传递过来的凉意,她起身的瞬间,风撩开她的喜帕,他瞟到她的脸,肤皓唇红,雪肌一般的晶莹,果然是一个极品佳人。

但是他亦是看得出她脸上因为刚刚跌落时的残存的惊慌,如小鹿被惊一样的惹人爱怜的惊慌,小脸煞白,低头,他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果然,小女人终究是小女人,是经不起一点惊吓的。

此刻,令墨亦秋没有想到的时,她也突然抬头看他,墨亦秋一愣,她的瞳孔,清澈又美丽,美的让人窒息,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悸动,但是,他看得出她眼里透出的清冷,如同不可侵犯的冰洁仙子般,不容侵犯,不容亵渎的纯美,她看了他一眼,很短暂,然后喜帕落下,遮住了她的眼眸,遮住了她的脸。

沉默中,他们拜堂,接受宾客的祝贺,四周都是喧嚣,唯独他们,仿佛各藏心事般,各自沉默。

终于,等到四周都静默了,宾客散去,夜晚,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红烛高照,四面华丽的家具,金盏上摆满了果品,花生,桂圆,红枣,四周丫鬟婆子走开,桌上放着揭红盖头的秤杆,他走进,看着床榻坐着的那抹身影,心砰砰直跳,第一次,面对女人,他这么紧张。

他轻轻的步覆走近,然后拾起了桌上的秤杆,有些期待,有些欣喜,有些紧张,走到床边,用秤杆勾起她的喜帕,喜帕满满揭开,满室烛火,他的黑色的眼眸立即翦出她娇羞的芙蓉面。

凤冠之下,小小的秀美的脸庞,一直金色的展翅的凤步摇从她的乌黑如云的鬓发中垂下来,勾起的喙尖,一串珍珠落下,落在她的眉心。

那天晚上,她的姿容,绝美秀妍,如吸引人的罂粟,让他不可自拔,意识就那样沉沦下去。

她低垂着云鬓,许久,抬起头来,明明是那样一张清丽绝美的小脸眼睛里却明显布满了厌恶的眼神。

是的,厌恶,那种轻轻的厌恶,让墨亦秋的心恍若从天下猛的摔下来,一下子扎进冰窖里,一时间,身体从头凉到脚。

原来,原来。她厌恶他,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厌恶他,明明是他的妻子却厌恶他,是因为他的名声在外面太糟糕,臭名昭著,然后她厌恶他么,她厌恶他在外面玩女人,花天酒地,厌恶他花钱如流水,厌恶在赌坊里大把大把的赌钱,那些所作所为,原来她根本不想嫁给他,她嫁给他一定是因为圣旨而逼不得已,是的,一定跟他当初一样,逼不得已。

其实也不怪她吧,他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几个人会喜欢,会看得上?除了有一身皮囊,凭借着皇家的权力,为所欲为,没有半点真的本事,他有时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颓然的退后,几步退到桌边,坐到凳子上,手伸向拿着桌子上准备的合卺酒,然后替自己斟满,开始有一杯没一杯喝。

他不知道她当时坐在床边在干什么,一直看他喝酒么,他懒得看,第一次,第一次为自己过去的放荡形骸有深深的后悔之意。

他喝,后来,如同上瘾了般,一杯接着一杯,虽然有些醉意,头脑还是很清醒,趁着清醒,他走出房间,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

去了后院,一个小妾的房里。

大婚之夜,他这辈子的大婚,竟然在那种黯然里度过。墨亦秋后面也有时会想,如果当初在房间里强行的和她洞房,会不会她更是恨死了他,那时,他多想留下。

可是他见她一直坐在床边根本不吭声,他不敢。她那么高贵,高贵的他不忍冒犯,在她面前,他自惭形秽,而且,他有些怕她,因为,她当时看他的眼神除了有厌恶,还有清冷,他知道,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不会等同他的后院里面那些娇弱惹人爱怜,千依百顺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和骄傲,矜持,这样的女人,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他真的怕。他强忍住这个念头,离开了。

可是,墨亦秋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离开,让他们之间的缘分成了两条相交的线,由此相交,由此越划越开……

后来王府里流传开,大婚之夜王爷离开了婚房去了妾室的房间,新王妃第一天就失宠了,失了王爷的宠爱,他不知道应该这算什么,他觉得她应该是不在乎吧,的确,偶尔他也在王府看见她,一身绿裳,每站在一处都是一道风景,不管做什么都那么优雅,表情恬淡,仿佛总之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他更有理由相信,她的确是不在乎的。

从此之后,他更是放纵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老皇帝驾崩后,不会再有人干涉他,他想干什么都可以,玩乐之后,但是每次看到王府里的那一袭绿裳,他的心里就漫过一丝酸楚,他知道自己的这些酸楚从何而来,为了不使自己的这抹酸楚清晰和频繁,他总是躲避,他长期的流连在烟花柳巷里,躲避,遮掩自己的痛楚,然后也让自己一如既往找寻乐子。

外面的流言都说,宁王对宁王妃冷的如冰,视若无物,他不想解释,他明白她也不需要什么解释。偶尔,从她流露的落寞眼神里,仿佛读懂了他,她的落寞也会让他心疼,但是他每每去她的房间,面对的都是一张冷如玄冰的脸,她身上浑身透出的坚韧,仿佛刺猬的刺一样,对他,满满的防备和戒备,他不敢靠近,一靠近,就会扎的他生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之间,越走越远,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大的回头一看都无法修补,的确,是他,欠她的。

为了给自己腾出更多的趣味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