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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逼仄的甬道,一进入,光线立即暗下来,狭长的甬道曲折,越往里更是暗如黑夜,路道的尽头拐角处添了灯,地面阴冷潮湿,越往里,一股股怪异的霉味骤然袭来,只有从粗糙的石头缝里有几个不规则的排气孔,甬道两边是不规则的巨石拼成的墙壁,这些巨石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整个地牢,看似简陋,实则固若金汤。
外面一层如堡垒般拼成的圆弧建筑紧紧的罩在这上面,如同一道不能打破的结界和藩篱,外面派了重兵一步一个岗守卫在外。
面前是玄铁铸成的牢柱,墨云轩依然脸色淡然的坐在监狱里,干燥的草堆上,白色的锦袍依稀看的出有些皱褶,紧闭的眉眼虽然有淡然,也有了一丝黯然和疲惫……
而,此时在他面前来回的是墨宜尘,他一身龙袍插过牢柱的边沿,那明亮的色和泛着新颖的光泽的衣料,相对于墨云轩,他显得身材翼翼,卓然非凡。
“其实,朕很佩服你的毅力,墨云轩?”他隔着牢狱在他面前一来一去,地上的阴影来回摆动。
他一边开口,黑色的阴郁眼睛不时的向牢里的墨云轩瞟过去,却见墨云轩只是淡然的逼着眼,薄唇紧闭,一语不发,根本对他置若罔闻,他顿了一下,也不恼,双手抱肘,悠然的模样。
继续说下去,“朕现在真的对你很好奇,你整天在这里这幅模样不累么,你到底在想什么?”墨宜尘看着墨云轩的摸样,笑,怀揣着手,讥讽的笑,然后,最后一句,却故着的放低了声音,那种故作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
“朕为你换的这个新地方还满意么?”见墨云轩不开口,墨宜尘突然转了话题,两只眼大睁往上朝四周来来回回好几遍,“朕把这个地方拿来关你一个人,你觉得如何。”
一切仿佛他的自言自语,因为从头至尾,墨云轩只是紧闭了眼眸,怀揣了手,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地。
“听说你的兵力都在朝着西北收缩,说个故事,有兴趣听么,刚刚,就在刚刚,朕又收到前方传来的捷报,燕王的军队在齐山收阻,遇到西月国南下的大军,十万的军队,死伤过半。墨云轩,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他笑,讥诮的笑,语气带着一种恶毒,而墨云轩只是闭眼,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对你或许不是,但是,对我真是个天下的好消息,你的女人现在我手里,你不知道,昨天她躺在我身下那狼狈的模样,还有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肌肤摸起来可以是那种意想不到的触感?”
他的语气很慢很慢,墨云轩的眉骤然一敛,睫毛轻轻的一颤,但是依旧没有睁眼,只是颤动了下,双目闭的更紧,额上明显纠结了阴霾……
似乎收到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墨宜尘冷哼一声,移了视线,“现在你的女人被我霸占,你的孩子,那两个孽种朕一定会将他们捏碎,墨云轩,你会眼看着他们怎么死,只要等西月国南下的大军跟朕的大军汇合,让你的那些残余的部队一举歼灭,你手下的那些势力就会在朕的压迫下跟随朕,从此,整个沐轩国,都是朕说了算……这种感觉真是快意?”
夸张刺耳的笑声随即在整个地牢里回旋,一波一波,刺痛着人的耳膜……
墨云轩的眉心缓缓的拧成“川”,脸骤然阴沉下来,只是眼眸依旧没有睁开,最后看了眼墨云轩,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愤怒,墨宜尘阴鸷的眸子更是抹上了一抹嗜血,冷哼一声,长袍一挥,就大踏步的走出去……
夏子漓在宫的围墙附近转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她将手中揉皱了的纸打开反复又看了一遍,里面勾勒的地形和出口是这里没错啊……
这份皇宫的地图是根据青蓝的记忆画下来的,她也是输死一搏了,她身上穿着青蓝的宫女的衣服,梳着宫女的发髻,为了躲避侍卫的注视,她一路上都将头紧紧的低着。
可是,她沿着地图走,走到的不是皇宫的侧门出口,而是对着围墙,连接着一个陌生的花园,她焦急的站在原地转了两圈,一片茫然。
美目在原地转了两转,不是她应该看到的景物,周围的高大的宫殿建筑物让她有些眩晕……
“怎么了,找不到路了?”她还站在原地,一脸迷茫,身后,一道冷然的声音从侧面袭过来。
这熟悉的声音,让夏子漓大吃一惊,她的小脸背对着声音的来源,脸“唰!”的一下惨白,墨宜尘!
在她失神的瞬间,四面涌出的侍卫将她团团围住,慌乱的看着四周突然涌出来的这些兵卫,她顿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她恐怖的转头,就对上一身明黄龙袍裹身的墨宜尘,明媚的光线下,那讥诮无比的笑意尤为明显,笑意里隐隐的蕴含着森寒。
他一路向夏子漓走进,脸上的笑意就逐然不见,脸色冷峻,一步步向着夏子漓逼近。
看着他的阴鸷的眼,夏子漓紧张恐惧的后退,可是,她能退到哪里去,她已经被牢牢的围困了。
当被逼到边沿,她已经无路可退,恐惧的目光盈满了他一步一步走来的逐渐清晰的脸。
墨宜尘走进,忽略掉她脸上的恐惧和慌乱,而是将目光下敛,落在她的手上,握着纸团的手。
夏子漓随着他的眸子辗转,然后惊惧的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她倒吸一口凉气,正要背过手去,却被墨宜尘上前一步抢先将她的手抓过来,他的手在她的手腕处用力,夏子漓吃痛的低吟一声,然后手指被迫张开。
手中的纸团到了墨宜尘手中,墨宜尘瞥眼看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阴郁的脸退后一步,然后展开纸团。
看见上面那些横七竖八的地图符号,他的浓眉瞬间拧成一团,刹那间,抬头轻轻问她,“想走?”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夏子漓却明显听出了里面无法压制的愤怒,她的身子猛然一顿,她的唇在颤抖,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是她也已经惶恐的张不开口。
“啊?”一声粗狂的怒吼,如同被惹毛的狂狮,墨宜尘突然间脸扭曲,狰狞的可怕,将手中的纸团撕成碎片,明明本来不大的残纸,他却是伴随着一声惊心的怒吼将它狂暴的撕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