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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厉的光射下来,男人的脸色铁青,那支有力的臂连着手,一起搁在桌上,手指略缩,一看就是真的被惹火的了模样。
夏子漓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紧张的脸立马朝墨云轩看过去,夜灯的灯光从她精致的小脸扫过去,看就看那双盈盈水眸里带着的惊恐。
其实,她不是怕墨云轩怎么对自己,她是怕他伤害孩子。
气躁起来的墨云轩是可以失去理智的。
而墨容嫣因为墨云轩这一拍桌子,下的嗫嚅了唇,手指尖夹着的筷子‘蹭’的一声,不自觉掉在地上。
她是第一次,看见父王发这么大的火。
所以直愣愣的看着墨云轩,小脸蛋惨白,半天没有回过神。
而墨子聿,虽然是男儿,但是他年龄也还不大。
而且,本来他就没在王府长大,自然跟墨云轩的关系要比两个妹妹要疏些,而回来之后。
他感受到了夏子漓的温柔,但是墨云轩给他的感觉总是威严。
这个父亲威严有余,慈爱不足。
所以,在墨云轩面前,他不敢造次。
甚至比墨容嫣和墨欣樱还要怕墨云轩。
墨容嫣和墨欣樱跟墨云轩还敢有胆子犟嘴,而他,根本不敢违逆父王的一个字。
夏子漓一转眼看见苍白了脸的墨子聿,那满脸看着墨云轩紧紧抓住筷子却不敢再吃饭的怯弱模样让她心疼。
这个孩子,一直放在外面,是她亏欠他了太多。
此刻,她竟有点深深的疼了起来。
“好了,墨云轩,你在多大的火也不应该在饭桌上来发,孩子才多大,你至于跟自己才九岁的女儿发火么,你也不想想,是谁当初要生她的时候还欢天喜地一个月高兴个没完,樱儿才多大,说话口无遮拦,管她好不好,也总是你的孩子,是你身上落下的肉,你还真要跟她较劲么,你看看,嫣儿和聿儿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好了,樱儿,你也给父王道个歉,好歹只是吃个饭,弄出这些来干什么。”
夏子漓一边轻嗔道,话语里都是在调和这两父女的情绪,孩子和丈夫争吵,这是她最难解的事儿。
而听了夏子漓的一番话,墨云轩那满脸愤怒渐渐息了很多下来,一想到夏子漓也说的没错。
毕竟也是他的孩子,想当初她落地初来人间的时候,那时的他是多高兴。
这是夏子漓为她生的第二个女儿。
其实,他爱孩子的心,从头至尾,从未变过。
只是,今天欣樱说的这番话出来,是有些伤他的心。
也没想这么多年来,只是她母妃在付出么,她们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他没有费心,哪一样,不是兢兢业业甚至亲自都替她们安排,他今天有气,也只是因为想出于管教,嫣儿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性子聒噪,教了十几年一点没变,他作为父亲,当然是看着孩子大了,再过两年,就是及笄之年,许婆家了,她这副性子,就很怕进了婆家被公婆嫌弃,吃亏。
虽说他在一日自然没有人敢欺负她,但是,万一他百年之后呢,这孩子脾性不改,终究还是怕她吃亏啊。
做父母的苦心,她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明白。
不过,想了想,他今天的火一下子这样蹿上来,也不好,都吓着孩子了,夏子漓说的对,毕竟这是饭桌。
只是这些天,沐轩国好几个郡春旱未缓解,底下的人整天折子送上来,他每日的披,朝廷也已经在商量发救济的粮食,但是,旱灾迟迟不减,他总是心忧。
可能就是这样,情绪才一下没稳住吧。
想着想着,气也渐渐消下来,而当他坐下去的时候,又瞥了眼,却看见墨欣樱还是用那双仇视他的眼神看他。
本来已经火消下去的男人,突然那怒意又‘噌’的蹿起。
“墨欣樱,你这今天到底想干嘛——”
墨云轩最反感别人用这副挑衅的眼神看他,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而只是这样的一句,夏子漓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噌’的一声,一直捏在手中的汤勺不小心手一抖的刮在了碗沿,发出清洌的声音。
她惊恐的看向墨欣樱,眼眸里浓浓的担忧,心里却也不解。
她的眼神哀哀,一直在示意墨欣樱不要与墨云轩再争吵。
她现在只是个孩子,于理还是于力量,她都争不过跟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墨云轩的。
女儿跟父亲这样对抗,就算说出去,也落不到别人口中半分实在。
更何况,这一次,是真的把墨云轩惹恼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样生气的念出孩子的全名。
这样念出来,是已经不顾及父女的情分了么。
“樱儿,别这样,你这样惹怒了你父王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快点,给父王道歉——”
对夏子漓来说,说一句道歉到底是无关痛痒,只是因为这样坏了父女的情分,才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倒不是怕墨云轩怎么样,只害怕这样惹恼了墨云轩,樱儿以后再不招这个父亲待见,姑娘家的,未出阁,还没有许婆家,这些可都是要依仗自己家门楣的啊,在府里是否得父母的宠关乎自己在婆家的地位,她可不想自己小小的女儿就这样失了父王的宠爱。
到底是母亲,考虑的跟孩子当然不是一回事儿。
其实,夏子漓从来心理上说不好对墨云轩有多信任,以为墨云轩冷酷起来是让她害怕的,她一直有这样的阴影。
而她最不愿意就是让孩子去犯险,她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