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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临风阁二楼的走廊上,夏子漓的脸色不是上佳,许是熬了一夜的缘故,眼底有些乌青,身上穿着枚红色兔毛风边里是白色雪缎里面的毛皮大氅,这入春之后,天气也不是上佳,夏子漓身体本来就娇弱,必须要罩着动物毛皮大氅,清丽的小脸,又瘦了一圈,若不是那本来一直有点婴儿肥的下颚,只怕就瘦比黄花了。
但是尽管如此,美人依旧是美人,一个愁容,一声叹息,都美丽的不可方物……
俨然的一个风韵与美貌并存的中年美妇。
就算是少女,也及不上她的风姿……
昨晚经过墨容嫣的事儿,今早夏子漓的胃口不是很好,阿胶炖鹿茸的汤羹,她只尝了两勺,桌上摆满的肉和菜,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眼梢眼角下都铺叠着黯然。
其实,走进的墨欣樱看着她的这副憔悴样心疼。
“母妃——”她带着清英,走过去乖巧的行了礼。
而夏子漓闻声抬头,冷情的眉角扫了她一眼,这个二女儿。
其实,她觉得她是不懂这个二女儿的,从小到现在都看不透她,时而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始终是她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昨晚的事儿心上的怒气稍平。
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心疼她。
“吃饭了么,在哥哥那里……”
她知道她是从凝轩堂过来。
“还没有——”
墨欣樱一五一十的回答。
“只在哥哥那里添了半盏茶——”
夏子漓低头,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口碗里的汤羹。
无意识的看了看桌面。
“那就叫下人摆饭吧——”
夏子漓一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侍女。
侍女朝她轻轻点了点头,一面默默的上去添碗,放箸,放碟。
墨欣樱自动起来,然后坐到夏子漓的旁边。
一举一动,大方自然,跟平时无异。
连细致观察她一举一动的夏子漓,眼底都颇有些讶异。
为什么欣樱去做了那么大的事儿之后,那感觉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什么时候,就能生出这么些个孩子,这个才九岁的孩子知不知道她做的事儿是有多血腥。
但是,也罢,饭桌上,她只能慢慢的套她的话,然后再教育她,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昨晚衡清院是你下的命令。?!”
夏子漓看着碗里的汤羹,捏着勺子,并没有舀起来,只是那样摆弄着汤匙。
“呃。”墨欣樱低头,一举一动跟平常并无任何异常的慢口慢口吃着碗里的东西,似经心又似不不经心的应着。
“欣樱,你不要这样应我,这到底是不是。”
突然,看着墨欣樱这样,她心里仿佛有点怒气一点点的撩拨上来。
索性放下勺子不吃了,然后摆正了身姿只严厉的看着墨欣樱。
“是的,母妃。”
女子又这样冷冰冰的应了一句,然后筷子继续在桌上夹菜。
而那一句‘是的’,让夏子漓的心骤凉。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是觉得她明明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背着这么多人命在身上,她下半生该要怎么办啊。这是罪孽啊。
“樱儿啊,你自己怎么能去做这种事儿呢,你这种事儿,就算你有什么理由你可以去请示父王,再不济你也可以来先告诉母妃啊,为什么要自己擅自做主去将那么多人活活烧死呢……你可知道那是人命啊。”
想着,夏子漓心还是颤痛,其实她从未想过要害人,或者要人家的性命,毕竟,这些是于己无益的事儿啊。
而听着她的话,墨欣樱猛然间的将筷子朝碗上一放。
杏眼圆瞪,那气势,明显就比刚才的夏子漓高了一个层次。
“母妃——”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软弱,才会让父王一再的得寸进尺,才会让嫣姐姐的受到这么重的伤害,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的善良,有时候就是伤害别人和自己的利器……当然,你不是我,你做不到我这样,我不怪你,但是,请你以后不要给女儿讲那一套好么,如果你保护不了王府,那就换我来,如果你清理不了那些狐媚子妖精,也换我来……”
“告诉你——”突然间,墨欣樱冷笑,并站了起来,眼落在夏子漓那略带惶然的小脸上,不得不承认,她的母妃还真的是美丽的让人心慌,只是软弱的也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