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都还未解决,自己人就已经在窝里乱了,那后果?
眼看着夜已深,夫妻俩依旧待在衙门里,回府不回府都无所谓,心情不好,在哪都一样。
晏鸿煊一直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楚雨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着陪着他静坐。
她知道他压力很大,不仅要想着办法对付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还要防备晏子斌这个小人。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进宫,恨不得给晏子斌那混蛋一通狠揍。
几个孩子都快天亮了才回来,一个个满脸疲惫,身上全是泥土,说什么出去巡逻,楚雨凉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小家伙肯定是在外面没发现什么,又不想回来,所以在外面玩疯了。她真是服气死了,大半夜的外面有啥可玩的?
问过之后,几个孩子都表示没发现异常情况,几条街都被他们走了好几趟,连一个可疑的影子都没有。
楚雨凉都懒得说他们了,玩就玩嘛,还各个说得义正言辞,就跟做了大事一样回来邀功。那姓宋的都被他们抓住了,哪里还有可疑的人给他们逮的?
“行了行了,走,都跟我回府睡觉去。”她起身,牵起闺女的小手,对其他几个招呼道。
“娘,坏人还没抓到呢,会不会再出来害人啊?”贝儿鼓着腮帮子,还有点不放心。
“没事,坏人早晚会出现的,这事我和你爹会负责。”楚雨凉摸了摸她脑袋。
几个孩子许是真累了,都很乖巧的跟着楚雨凉和晏鸿煊回贤王府。等到几个孩子睡着时,天都泛出鱼肚白了。
晏鸿煊带着楚雨凉回了逸翠苑,楚雨凉见他宽衣要睡觉并没有要去早朝的意思,忍不住问道,“爷,要不我陪你,咱们都别睡了。估计今日也睡不安稳。”
晏鸿煊拉着她上床,替她脱了外衣就将她往被窝里塞,然后躺在她身侧,无所谓的道,“别想那么多,你一夜未眠,好好休息。”
楚雨凉摸了摸他同样有些疲色的俊脸,“那行,要睡就一起睡。”
晏鸿煊突然轻笑,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子,“为夫哪都不去,就陪你。”
楚雨凉伸长脖子在他侧脸上吧唧了一口,还忍不住夸道,“嗯,这样才听话嘛。”
“……”晏鸿煊薄唇抽了抽。在她红唇离开之时,突然将她吻住。这阵子要忙的事太多,他都快冷落她了。
唇齿纠缠,彼此身上的温度都逐渐上升,看着他深眸中流露出来的炙热光芒,楚雨凉这才开始推他,“唔唔……”
晏鸿煊这次倒也听话,没继续下去,放开她红唇后,搂着她拍了拍,沙哑的道,“赶紧睡。”
楚雨凉往他怀里拱了拱,闭上了双眼。
听着她逐渐平缓的呼吸,晏鸿煊这才抬手将床幔放下,看着她眼下的青色,他低下头在她眼上落下一吻,这才闭上了眼。
昨日忙了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清晨才睡去,所以今日贤王府各处都较为安静,就连做事的下人们都是轻手轻脚的。
但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非要来扰人美梦——
看着厅里的宫人,佟子贡坐在大师椅上,臭着一张脸,将茶杯拍得‘啪啪’响,嘴里还骂着极为难听的话,“你们可是一个个都吃饱了,所以想来找死?看看这才巳时而已,你们有何事就不能晚些来?是不是赶着要投胎?”
领头的太监态度还算恭敬,但脸色却不好看,“侯爷,巳时不算早了。”
佟子贡拍桌大怒,“是早是晚你说了算?本候说早就是早、本候说晚就是晚!”
要说他为何火大,还不是因为他的女人。其他人清晨才入睡,他房里的女人也是清晨入睡。三爷说他昨日没帮上忙,今早必须在厅里坐着。要不是这些混蛋,他现在都在房里抱着自己的女人睡觉呢。
别说现在巳时算早,就算现在是午时,对没睡饱的他来说也是早的。
那太监被他一凶,脸色瞬间变了,连虚假的恭敬态度都没有,“侯爷,奴才是奉命前来贤王府传贤王进宫,不知侯爷是何意思?”
佟子贡怒道,“怎么?嫌本候多管闲事?本候坐在这里招你们、惹你们了,谁让你们自己跑来找骂的?”
那太监脸色都被骂青了。
佟子贡怒气未消,反而越发不满,“看看你们的样子,就是奴才命,怎么,还想爬到本候头上来?回去告诉皇上,吃饱了就多睡,别以为他是皇帝就可以没事找事!”
若说这么多人中谁对无耻、不要脸,堂堂的安定候排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若论撒泼使横,同样算得上男人中的翘楚。
可偏偏还没人敢接他的嘴,除了忌惮他的身份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没人敢像他一样撒泼。他不要形象不代表别人不要啊。
佟子贡火气还是没消,指着门外朝一行宫人低吼,“都给本候滚出去!本候不想见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