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窗外的光线斑驳地照射在棕绿色的黑板上,夏萝音从尚德学院回来之后一直处于这个状态,她会托着下巴望着黑板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连老师上课的内容都没有怎么听进去。方朔臣一直在焦急地调查着她在尚德学院发生的事,可是所有屋顶上显示的摄像头,都看不到有任何人出现,只注意到原本倚靠在那里熟睡的夏萝音,在一瞬间就从摄像头里消失了,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学校里。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图书馆附近的摄像头拍摄到,有一个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学生悬浮在半空中,然后将她带上了最高处的十字架顶端。
也就是说,她在熟睡之后没多久就消失在尚德学院里,一直消失了将近四个小时之后才重新出现。那这一段时间她去了什么地方?是谁带她走的?这个穿着深蓝色校服的学生又是谁?最为重要的是……她的笔……也在那一段时间消失了。
对于一个执笔者来说,丢失一支笔相当于丢失了一个人的心脏。没有笔,她的确不会受到任何损失,但是她已经失去了对人偶亚历克斯的控制权,而亚历克斯的命运则只有一个,被剥夺宝石,重新沉睡在木匣子里。在夏萝音还没有放弃契约或者她还没有死的时候,笔的主人是不会更替的,对方想要使用这支笔,除非夏萝音死了,或者夏萝音主动放弃契约。如今契约并未结束,那些夺走她笔的人,接下来应该会对她出手吧。
日向袭看到夏萝音整天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心就跟抽筋似的一阵一阵生疼。他的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正巧看到朴佑澈也在看她。这个小子自从从尚德学院转到圣德彼利亚学校之后就几乎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夏萝音,因为继承了尚洛司的笔,就光明正大地转到了白金一班……话说回来,白金一班到底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多只有十个人吗?现在怎么谁都可以转进来了?!干脆让全校的人都转进来算了!
气冲冲地咬了一下牙,日向袭偷偷对着朴佑澈的后背“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拿着画笔画画。
朴佑澈的潜力还真是无敌,当初尚洛司并没有选错人,自从他开始努力之后,成绩简直就是直线上升的,无论是体育、音乐、绘画、唱歌、演讲,他几乎每一项比赛都会参加,并且做得很好。
这样的潜质让日向袭更加不悦起来,当初他在尚德考试,那三个月里面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待在蓝班,凭什么这小子一冲就冲到了红班……而且现在算什么,他凭什么跟在夏萝音身后?!夏萝音是他的!
气归气,他最终还是不能拿朴佑澈怎么样。谁叫现在他和他在同一个班上,还都拥有人偶,只能将他当做同伴。
夏萝音虽然偶尔走神,但是也都与往常一样,平静地上学,平静地放学,平静地回到家里,平静地用微波炉热着饭菜。尽管她看上去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偶尔发发呆,但是一想到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被人夺走了,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晚上很意外地,父亲居然提早回来了,只是喝得烂醉,扶着他的男子是之前在俱乐部里见过的,穿着白色燕尾服,耳朵上戴着倒鹰耳钉……那个叫迦河的男子。
他一见到夏萝音,就笑嘻嘻地勾起嘴角:“小妹妹,你老爸喝多了呢。”
一股股酒气扑面而来,夏萝音是铁青着脸打开门,让那个男子把父亲扶了进来。进了门之后她的父亲就如一摊烂泥似的躺在了沙发上,夏萝音给那男子泡了一杯茶,态度十分恶劣地重重搁到桌上:“大叔,喝茶。”
“噗……”那男子差点就喷血了,“大,大叔?!”
拜托好不好,他现在这模样看上去已经到大叔的年龄了吗?!他只有二十一岁!放在大学里还能混个应届毕业生的年龄呢!而且他长得花容月貌的,俱乐部里有多少女人迷恋他这一张脸啊,凭什么要在这里被一个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女孩说成是大叔?!
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迦河努力维持着他在俱乐部里优雅的笑容:“小妹妹,哥哥只有二十一岁哦,怎么可以喊叔叔呢?”
夏萝音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爸的同事吗?我不喊你叔叔喊什么?”
某人:“……”(算你狠)
整个客厅都很安静,只是偶尔从沙发上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嘴里听到几句“不要嘛”、“真是讨厌”、“哎,不要摸那里”之类的语句,让坐在另一边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子汗如雨下。而夏萝音仿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只是盯着他手里的那杯茶看。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的茶恐怕都凉了,他居然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夏萝音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她站了起来:“大叔,你不回去上班吗?”
迦河真是恨透了这个称呼,但他又没有办法让她改口,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他是夏萝音父亲的同事。
而且这种职业,她会很讨厌吧?
“你父亲,今天喝了很多酒,他平时不会这样的。”似乎是为了能够在这里多坐一会儿,他居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把话题转了过去。夏萝音本来想立刻赶他走,但是一听到跟自己父亲有关的事情,又忍了下来:“为什么……爸爸他今天,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结婚纪念日呢。”迦河的一句话让夏萝音一震。她之前一直在尚德学院里念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如果在平常的时候,她还可以翻翻日历本,看看上面有什么快要接近的纪念日。
她抬眼望了望烂醉如泥的男人:“既然是结婚纪念日,就应该早点回家。”
而不是像现在……喝成这般模样。
迦河尽管死赖活赖地坐在夏萝音家一直都不肯走,但是当时钟的针马上要停在十一点的数字上,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你明天要上学吧?那……还是早些休息吧。”
夏萝音立刻打起了精神面带微笑地送他出门:“路上小心。”
迦河嘴角抽搐了两下:干吗,她就那么想要我走吗?
他心里顿时一阵不悦,但是看到她略微犯困的脸,心里的不悦又被压了下去,只能闷声不响地走到大门口,转动门把。夏萝音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喊住他:“大叔。”
迦河立刻激动地转过头来:“什么什么?”(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忘了对“大叔”这个称呼的反感了。)
“别忘了给我爸爸请个假,他醉成这个样子,明天估计上不了班了。”夏萝音提醒了一句,迦河立刻垂头丧气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