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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说他伟大呢?还是要说他残忍呢?”夏萝音转过了头,“哪,你现在心里也是这样犹豫的,是吗?对了,或许你不知道,在你之前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被挑选的继承者,在我们去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水溺死了。知道这是谁做的吗?就是方朔臣的人偶啊!”
所以,纵然不想要加入这场战役,纵然想要脱离出去,可是在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浮现在了我们周围。那些盘旋的飞鹰,还有地面蔓延而起的藤蔓,都将我们牢牢地禁锢着,无法挣脱,无法动弹。
——你放下了你的笔,而其他人……你觉得他们会放下吗?
正如当初尚洛司对她说的这句话,那个时候……她不是也与柳之秋人一样吗?排斥他,厌恶他,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可最后,她还是卷入了这场战争之中。
那支笔,柳之秋人还是没有接下。围在下面的学生自始至终也没有听到夏萝音和他到底在讲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似乎和方朔臣有关。说到方朔臣,他们的脸上又沮丧了起来,听说就在不久前,他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在他们眼里,方朔臣一直是一个面带微笑、说话客客气气的会长。他掌管着圣德彼利亚学校里所有杂碎的事务,很多社团活动的开展都要先通过他的审核,而他也很认真,每一个社团都会亲自去看一看,如果觉得不适合开办活动,他也会尽其所能地去帮助他们。有几个社团的人知道方朔臣去世了之后,竟然集体停课连社团活动都不开展了。
在学校的每一个学生眼里,他都是光鲜亮丽的,可是又有谁知道真正背后的方朔臣,会露出怎样扭曲的面孔!
人心啊,真是在不断地变化。
拿着柳之秋人没有接受的那支笔回到家里,门还没有开,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夏萝音皱起眉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看见一个耳朵上戴着逆鹰耳钉、身上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子坐在沙发上,他正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夸夸其谈,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头来:“萝音回来啦?”
夏萝音嘴角抽搐了两下:“萝音是你叫的吗?”
丫的,这个叫迦河的怎么又出现在她家里了?他怎么三天两头就过来?就算和爸爸是在同一个俱乐部的同事,也不用来得这么频繁吧?!
“呀,音音你回来了?爸爸等你很久了!”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夏禄听到声音,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以光速冲到夏萝音面前就要抱住她,她直接一个侧身躲过,夏禄抱在了门板上。
夏萝音委屈地挂着两行眼泪,转过身,从书包里的黑色蕾丝发带取了出来:“这是爸爸让尚洛司给我的,是吗?”
“嗯嗯,因为听说你要去日本,那里的风水好像不怎么好,三天两头的都有地震,最近好像还有核辐射啥的。我怕你出事,就给你求了一个护身符。”夏禄好像想要得到表扬似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夏萝音。夏萝音的脸拧成了一团:“你说这条东西是护身符……就算你说谎……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晕,这世界上哪个寺庙的护身符会长这副模样?!”
夏禄吸着鼻子:“好啦好啦,我说实话。那是你妈妈的发带,我今天在整理书房的时候在书架上找到的。知道你从小就在埋怨我没有给你找一个妈妈,呜呜呜呜,所以我就让你们班的那个帅同学把发带给你送去……你也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谁埋怨你没有给我找一个妈妈了?!看到夏禄此时眼泪汪汪,完全偏离父亲形象的模样,夏萝音真是想一把掐死他。
低头看了一眼发带上绣的字,她眼瞳微微闪烁:“那这上面的名字,是妈妈绣的……是送给人偶的东西?”
“我不清楚,从认识你妈妈的时候开始,这条发带就带在她身上了。”夏禄想了想说道。然后他扬起一个笑脸:“乖女儿,这次你从日本回来,有没有给爸爸带礼物啊?爸爸很期待哦。”
夏萝音:“没。”
夏禄:“&@%@#&……”
“亚历克斯。”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夏萝音看着微微发黄的台灯,手里的笔不停地旋转着。忽然,她停了下来,握住笔杆在纸上画出一个召唤阵,连着召唤阵的线,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字:“这条蕾丝发带,是母亲送给你的?”
隔了几秒钟,握在手里的笔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它自己升腾了起来,落到旁边另一张纸上,缓缓地在上面勾勒出两个字:不是。
夏萝音挑了挑眉毛,她把笔拿过来又在自己纸上写了一句:“那么为什么蕾丝发带上有你的名字?”
“因为这条发带,是我送给她的。”
看到另一边的纸上写出了这几个字,夏萝音还真的是愣了一下。人偶送给主人?还有人偶会送东西给主人?因为是他送的,所以那发带上刻着他的名字吗?夏萝音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把笔拿了过来:“那么,这条蕾丝发带是谁送给你的,这个名字也是送你的人帮你绣的吗?”
“不知道是谁送的,从我待在木匣子里开始,它就在我身边。而上面的名字,是主人您的母亲绣的。”
原来是这样。发带,是从亚历克斯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了,而之后他将发带送给了她的母亲,母亲为了表示感谢,在发带上绣了亚历克斯的名字。那么,无论怎么说,这条发带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在她出生之后母亲就去世了,脑海里对母亲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亚历克斯,也是最近才开始接触的。
可是却偏偏那么奇怪,这条发带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熟悉感。
就连上面的每一条花纹,每一处瑕疵,她都这样熟悉,就算闭上眼睛,它的模样也能完完全全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