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她不是一个擅长分别的人，有的时候她的嘴很笨，也不知道应该对即将要离别的友人说些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她只会问那么一句：“那……明天几点的飞机。”

不擅长分别的人，始终是讲不出什么离别时分该有的话来，林清柔对杨如水的不舍终究没有办法表达。不过这样也好，她此时要是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不舍的话，杨如水这回怕是也走不成了。

“晚上的。”杨如水在那边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电话那头总是隐隐约约响起“叮叮当当”“乒乒乓乓”的声音，忽然，声音停下，杨如水继续说道：“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吧，顺便给你茶室带点东西。”

“什么东西？”林清柔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响声，也不知道杨如水现在在忙活着什么，但是她也不好多问，“你明天都要走了，要是很贵重的东西就不用送来了，茶室里面什么都不缺。”

林清柔忽然想起和杨如水的第一次见面的晚上，那个时候自己去找杨如水要签名，但是却有没有带上签名的笔，结果闹了个笑话，那个时候杨如水就要送她一个看起来就挺精致的簪子来着。

依照杨如水这个送礼的方式，之前跟他还不认识的时候就能送这么精致的簪子，林清柔真怕明天杨如水带来的会是什么国宝级昂贵的东西，那他们茶室可是接受不起的。

杨如水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下，那笑声虽说有些低沉，但是却有种独特的魅力，在这深夜里听着甚是迷人，随即他接着道：“放心吧，像音乐会那次的那种情况不会发生了，不用担心，我的礼物一点都不贵重，为了感谢沁心带给我这么好的茶品，我当然要表示一点自己的感谢。”

原来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林清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本以为自己的小心思不会被看出来的，但没想到杨如水这么轻易就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心思了。

和杨如水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林清柔总是很舒服的，某些时候，林清柔甚至会觉得杨如水就是上天派下来帮她的，不管是日常的相处，还是茶馆名声上的事宜，杨如水总是面面俱到地帮助了她很多。

“啊欠。”林清柔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拿起桌面上的空调遥控器将室温调高了几度。这两天本就有了些要感冒了的迹象，加上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干就着急着打了杨如水的电话，所以有些着凉了。

“你感冒了？没事吧？”林清柔没太多的在意，但是杨如水可是担心得紧呢，他看了一下时间，轻易猜出了林清柔打喷嚏的原因，“你是刚从浴室出来吗？”

林清柔愣了一下，这人……怎么是知道的？真神了。

“是啊，怎么了？”

“头发没有吹干？”杨如水再次猜中了林清柔现在的情况，林清柔只好承认：“是啊，这不是刚才看到你的消息太意外了，所以着急着打个电话过来问一下嘛。”

“还是快点去吧头发擦干吧。”不然明天让我怎么放心地离开呢？后面这句杨如水没有说，他还是不敢这样说出口，即使自己即将要走了，但是他不会像其他那些爱而不得的那些人一样，他不会再离开至极表明自己的心意。

倒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应该在离开之际还要给林清柔带来负担，他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背负太多内心上的负担。来的时候既然是一身轻松的来，走的时候总也得让别人一身轻松的吧。

轻声道了一句晚安之后，杨如水就先挂掉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等林清柔先挂掉。将手机放回桌面上，杨如水走到窗边，他住的地方离沁心茶室很近，虽说还没到深夜，但是周围还算是安静，寂静的夜里，看着沁心茶室的方向，杨如水就这么一直站着，眸光沉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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