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感受不到这时间的一切美好，感受不到这个时间一丝一毫的善意，在遇见杜泽明之前的人生，几乎都是掩埋在厚重的尘土之中的，灰霾的世界中，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杜泽明的出现，让于漾的世界有了光，就好像是一副灰白色调动图画中忽然有了一抹色彩，沉静的水中忽然泛起阵阵涟漪。这样的额一个人，于漾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就相当于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救生圈一样，抓住了之后，就再也不肯放手了，因为一放手，她将会死在冰冷的水中，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杜总今天好像心情还挺好的。”于漾刚才无数次装作无意地透过后视镜看向杜泽明那边的时候，瞥见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而且眉毛也是有些扬起的，这和平日里的杜泽明有些不一样，相比于平日里冰冷强硬的扑克脸，今天的他却似乎是染上了些许的柔和。

这是于漾第一次发现杜泽明的柔和不是因为林清柔，这个认知让于漾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的希望又大了一些，只要杜泽明不是非林清柔不可，那她就有可以取代林清柔的机会了。

杜泽明身边的那个位置她可以已经垂涎已久了，这些天她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像林清柔一点，也是在林清柔的附近待了许久，也终于是在眉眼之间情绪的表达上变得跟林清柔很是相似的了。

再加上于漾这双长得本就根林清柔有些相似的眼睛，她想要跟林清柔一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想着，如若杜泽明喜欢林清柔只是因为他林清柔刚好就是他喜欢的类型而已，那自己就直接变成那种类型，就直接变成领一个林清。

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待在杜泽明身边，即使身上一直有着别的女人的影子，她也丝毫不在意，为了杜泽明，为了自己心中的那抹光，她愿意，愿意带着别人的影子度过余生。

杜泽明闻言轻笑了一下，看上去心情的确还是挺好的，“算是吧。”杜泽明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瞥向后视镜那边，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于漾的反应，试图从她脸上读取道对于自己来说有用的消息。

许是因为模仿得久了，于漾心中眉眼之间习惯性表现出来的情绪还真的是和林清柔挺像的了，这让杜泽明有些意外，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那眼睛，真的跟林清柔的太像太像了。

于漾也真的是太善于利用自己的先天条件了，明知道自己的眼睛长得跟林清柔的很想，还一个劲儿地做出林清柔经常带着的眼神，眉眼之间表达的都是林清柔那干净温柔的感情，不过即使再像，她们两个还是又本质区别的。

一个是本就心思干净真诚，简单的内心世界，自然会带来善意温柔的眼神，可于漾不一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林清柔那种简单干净的世界了，她的世界里，除了灰霾，就是灰霾了，复杂到自己都不愿去正视的内心世界让于漾完全跟善良干净真诚这几个词搭不着边。

“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于漾继续问着，她想要知道杜泽明的点点滴滴，想要和杜泽明有一点属于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小话题，想要成为对方开心的分享者和难受的倾诉者。

于漾知道自己所想要达成的事情有多难达成，知道自己想要的这个人有多难来到自己神身边，更加知道杜泽明这样的人是有多难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吸引住，但是她就是想要尝试一下，说不准老天什么时候也会眷顾一下自己这已经灰败不堪的人生了呢？

红灯路口，车子停住了，杜泽明转过身来，视线放在于漾脸上，从额头，看到鼻尖，而后是嘴巴，最后是锁骨，瞬间又回到于漾眼睛上，目光灼热而暧昧，他缓缓凑过去，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于漾。

于漾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脏还可以跳动得这般快，也是生平第一次知道紧张到忘记呼吸是什么感觉，她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安全带。”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于漾耳边响起，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于漾可以听见杜泽明的呼吸声，近到她可以感受到杜泽明的体温，近到让她产生一种自己就是杜夫人的错觉。

安全带系好了，杜泽明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车子继续行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留于漾一个人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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