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层霜,但看起来还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我从货架上拿了一个小铲子,打开冰柜,将那块人脸般的凝结霜给擦掉。
这时候我的手碰到了一个非常柔软的地方,感觉像是在摸大宝一样柔软。
仔细看看,居然是一块冻肉,现在再说冻肉就有点牵强了,因为那块肉已经化开了,完全没有冰冻住,摁一下,就会出现一个小坑,过一会,按个小坑,又会自己弹起来。
我将冰柜里的冰淇淋全都堆放到一边,露出了整个下层的冻肉,挨个摸过去,其他的肉全都冻得能崩断砍骨刀,唯独那块肉,大概有五六斤重,居然没有一点上病,翻开后还能看到有血往下滴落,微微传来一股臭掉的味道。
这块肉腐烂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在冰柜里没有冻住也没有保鲜,自己腐烂了。
“黑心的屠夫。”我嘴裏咒骂了一句,将那块肉拿了出来,放到了一个塑料袋的上面。
店铺里所有的肉全都是从城南的那个屠宰场进的货,由于进货的次数多了,和那几个店家还算熟悉,相互之间开个玩笑不是问题。
城南有一个很大的工棚,搭的很有气势,长度要在五六十米的样子,四周封的严严实实的,四个巨大的工业空调疯狂的吹着冷气,裏面的人大夏天全都穿着棉袄还觉得冷的刺骨。
工棚是一个六兄弟建的,老大是老板,老二老三一直到老六则是给他干活的,老二只负责销售和资金的流通,老三和剩下的几个兄弟屠夫专门杀猪杀牛的,手里的大砍刀就没有放下过,一身的血腥味。
每次去进货的时候,我一般都不进入工棚,实在是太冷了,只是将老二叫出来,订上百十斤的肉然后迅速的离开。
老大老二非常的和气,人也热情,但老三和其他的几个兄弟完全不同,似乎是血腥的东西见得太多了,眼睛里总有一种残忍,随时要杀人一般。
现在冻肉腐烂了,我就当是吃了个哑巴亏,没有去找他们,那几个兄弟的大砍刀,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有巡视了一遍整个店铺,并没有发现被撕开的塑料袋,也没有在看到腐烂的冻肉,这次放心的回到柜台后面,开始了北京瘫,别提多舒服。
晚上大宝的伙食,比我和辛雅的好了几百倍,冻肉并没有让我扔掉,拿来切成小块,全都放到了它的狗食盆里,大宝估计是也没有迟到这么丰盛的晚餐,一直不敢过去,生怕这是一个陷阱。
最后在辛雅的引导下,大宝疯狂的吞噬着盆子里的肉,像极了一条饿虎,血腥味遍布整个二楼,它的脸上也全都是血液,全都粘到了毛上,很快就凝固了。
“小可,醒醒。”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叫我。
本来失眠的我,由于最近出现的那写脚步声,导致我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一有点动静,大半夜的保证就醒了。
“小可,这都是什么时候,你他妈的还在睡觉。”声音再次传来,我翻了个身,开始慢慢清醒睁开了眼睛,以为是辛雅在叫我,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辛雅还在熟睡,根本就不是她在叫我。
“不对,刚才叫我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忽腾一下坐起来,伸手就抓住了旁边倚在墙壁上的棒球棍。
虽然那时候我很迷糊,但刚才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过滤了几遍之后,我非常确定,喊我的,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