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头,标准的长方形脸,吃饭非常的优雅,不会狼吞虎咽,也不是慢条斯理,一看就非常的有气质,估计在外面,不是极度成功的人,也是公司的一个老总,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境地。
“那个人是谁?”我没敢伸手指,只是歪了一下头,象征的给长头发狱友说了个方向。
长头发狱友吃饭时候吃相相当的难看,似乎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总是狼吞虎咽的,吃到最后,还得用舌头舔干净盘子里的食物,吃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我吃。
他连脑袋都没抬,饿死鬼托生似的疯狂的扒着碗里的汤,说道:“那是个厨师,曾经在一家七星级酒店当大厨,美好的人生,人人羡慕的职业,社会的上层人物。”
长头发狱友吃完了自己的东西,将盘子放下,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开始看着我吃。
我知道长头发狱友是让我把吃的给他,不然他是不会说的,我只好将盘子推了过去,不过留下了半个馒头,装进了兜裏面。
长头发狱友都没有看那个位置,我甚至不确定,他和我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根据他之前的理论,他看那个人,是不需要眼睛的。
“有一天他回家,杀掉了自己的老婆,杀掉了自己的孩子,将他们全都放在了凳子上,围着餐桌,然后安静的做了一顿晚饭,最后报了警。”长头发狱友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盘子里的汤,打了个嗝,满意的轻轻拍了一下肚子,继续说道:“千万不要靠近他,他是个疯子,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老婆孩子。”
“他是疯子,那你不是?”我心裏想着,觉得长头发狱友这话说的实在是搞笑,神经病永远都不会说自己是个神经病,但他们看任何认,都会觉得他们神经不太正常,不过我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气场,他一个人佔着一张桌子,很安静的吃饭,就连周围的那些小团伙,也都不去招惹他,就连他走过去放盘子,两边也都会主动的给他让开一个位置,甚至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大块头,也会离他远一些。
这或许就是常说的那种,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板寸男典型的属于最后一种,不要命的。打架归打架,新疆人跟我似乎是有着血海深沉,但我相信你,他顶多也就是让我吃点苦头,浑身肉疼,让他杀掉了,他是断然不敢的。
板寸男独立于整个监狱之外,他不去惹其他人,其他人也就犯不着惹他。而我,当初想到达到的效果,就是这样,不用依靠任何人,但会让任何人都有点忌惮,尤其是那个新疆人团伙。
昨天我们在那个厂房里清理垃圾,剩下了一小半,自然是今天还得再去清理干净,不过有没有清水鸡汤,那就不知道了。
路过中间草坪的时候,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思念外面的自由,直接就趴到了地上,吸食着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香。
啊!
我喊了一声,肩膀上被人给敲了一下,眼前出现了两双靴子,肯定是预警了,看我趴在地上,直接给我的肩膀来了一下。
“再惹事,我把你送到A区。”凶神恶煞的狱警抓住我的衣领,力道非常的大,竟然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警告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他这么做,确实是无可厚非。
我想起来当时看到的两个白大褂从A区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给发现了,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任凭狱警抓住我。
“赶紧给我滚过去。”狱警推了我一把,估计是看我还不往前走,索性就用一只手推着我走。
我捏了捏肩膀,有些痒,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幸亏被人给扶着,差一点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