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牺牲了一个充足睡眠的晚上,终于换来了狱警的妥协,两台大射灯终于又给送了进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害怕黑暗中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我赶紧站起来,轻轻地跑到了我的床边,躺在双面,因为我已经听到了外面的皮鞋声,长头发与狱友估计是已经看到了狱警,才终于反应过来,窜了过来,躺到床上就开始装死。
“都给我闭嘴,好好睡觉,不想睡也行,我会让你一直睡不着。”凶神恶煞的狱警的声音,从右手边的位置,到了门口,略微停顿,又开始往后面走去。
后面五六个牢房的对面,就是老大和老二的牢房,凶神恶煞的狱警肯定就是去他们那边了,但我没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老大和老二再喊,整个牢房裏面,只剩下不停地哈欠声和狱警的皮鞋磕在地上的声音。
很显然凶神恶煞的狱警找到了今天晚上牢房里狂欢的源头,我心裏开始幻想,一场统治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的较量即将要展开,甚至连后果我都已经想到了,被压迫的,继续被压迫,统治者,仍旧是统治者。
“从现在开始,我如果再听任何的声音,看到任何不想看到的事情,你会后悔你妈把你生出来。”凶神恶煞的狱警重新走回到了走廊的尽头。
三姐妹这个待遇,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们跟这些狱警没有人任何的关系,但是却得到了他们的一再宽容,今天晚上这种事,如果是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狱警不将他们扒层皮,我都觉得是一种仁慈,而老大和老二,可能仅仅只是得到了小声的几句警告。
我轻轻叹了口气,深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在这种地方,那就更加的明显了,没必要羡慕别人。
长头发狱友这时候竟然打起了呼噜,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如同半夜起来上趟厕所一样,回来接着睡觉。
我看看他,整张脸都被侧边的头发给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只好不再看他,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所有人都开始重新进入睡眠,大家深谙一个道理,早晨如果起晚了,代价就是一顿早饭没了,而没有人愿意为了多躺一会,少吃一顿饭,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外面的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个点,差不多只是到了后半夜,距离天亮,还得过好久,我只能是强迫自己,不要再瞎想,不管刚才是不是长头发狱友摁住了我的肩膀,我都要尽可能的睡着。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反而越大,我越想闭着眼睛让自己睡觉,脑海里不停的数着羊,结果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精神,到了最后我明显感觉到,在这么躺下去,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就是一种煎熬了,只好坐了起来,看看外面,安安静静的,对面的床上分别躺着两个人,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脚,长头发狱友的鼾声也越起越高。
牢房里没有书给看,洗发膏上面的那些文字,我甚至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再看下去也没有意思,就开始躺在床上,看屋顶的长头发狱友画的那些人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