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下以及侧面的那张床下面,都没有鞋子,这很正常,他隔壁床的人,起床了自然要穿上鞋子,他没有鞋子,床下肯定没有,但我在他隔壁的床下,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泥块,不仔细的看话很难看出来。
没错,昨天晚上植物人又出去乐,即便是那个老头坐在窗户的边缘,他肯定是轻手轻脚,没有吵醒老头,跳出窗户,再次去到了假山后面的那个池塘边。
假山凹陷处的两个鱼竿,肯定也是他给拿走了,不过我在他的床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知道他给藏到了哪里,院子藏一个人简直是难如登天,但在院子里藏着两个竹竿做的鱼竿,也是非常容易的,随便一个灌木丛,就能隐藏好。
咳咳!
我站起来,故意咳嗽了两声,再看看植物人的反应,他仍旧是睡着,脸色很差,基本上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有时候即便是在白天睁开了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一整天不带转一下脑袋的。
“白天装,到了晚上,我就不信你还装。”我有些生这个植物人的气了,如果不是他偷偷的将左右撇子双胞胎兄弟的鱼竿给藏起来,我也不会被他们两个兴师问罪,还签订下来一个本来与我毫无相关的口头协议。
本来打算出去继续在院子里晒太阳,然后晚上再次跟踪他,找到鱼竿最好,找不到就问他要,想要晚上我才反应过来,我也该补补觉,不然晚上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那就耽误事了。
主意打定,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疯狂的补觉。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我和室友们就专门做过这种事情,有时候甚至都想将在大学生活的那些点滴给写下来,真挚真实,才是最感人的。
那时候我们住在一楼,而那栋宿舍楼又是新建的,于是就出现了窗户上之后玻璃,没有栏杆的情况,也就是说,待老师巡完房,门衞锁上门之后,我们是可以通过自己宿舍的窗户,自由出入的,刚上大一,结束军训后过剩的体能就开始展现,宿舍里一商量,准备周末的时候,白天补觉,晚上走窗户,去网吧开黑。
最高纪录,我们整整一个礼拜,有五天白天是在宿舍睡觉,晚上就跑出去网吧开黑。
躺在床上,我开始脑袋里属羊,强行让自己进入睡眠,从第一只羊开始数,差不多已经数到了一千多只,整个人就开始进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随时都会睡着。
这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身体被人给摇晃了几下,睁开眼睛看看,竟然发现外面天已经有些黑了,床边坐着一个人,是瞎眼老头,正是他在晃我。
奇怪的是,房间里除了我和瞎眼老头,以及仍旧在床上躺着装死的植物人,再没有其他人,院子里也都听不到声音,好像所有人全都跟18号壮汉一样,无缘无故消失了似的。
我瞬间就有点蒙,怎么都想不到本来打算补个觉,没想到跟植物人似的,从早晨吃过饭之后,竟然一脚睡到了晚上,如果不是瞎眼老头过来推醒我,估计我今天晚上是醒不了了。
“想好了吗?”瞎眼老头那双白色略带着一些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他真的能够看到似的。
我有些不耐烦,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贴着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语气傲慢的说道:“不是说了过两天吗?干嘛这么着急,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