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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卧室里走出的那一刻,脸色尚未恢复正常。
她那两句话,差点吓出他的心脏病。
——天佑,我们结婚吧。
——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
书房里,钱至见他走过来,连忙撇清,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冷着脸,不说话。
钱至说,三少奶奶果然、果然不走寻常路。
他回了他一个“闭嘴”的严厉表情。
这世界,有这么一种悲哀,大约就是,对于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却又忘不了。
他转头,不再去听,卧室里,床上的她,呼吸渐渐均匀。
只是,她那句话依旧萦绕在耳边——
凉生啊,你十九岁那年,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候,就决定要放弃我了吧?这么大的房子,仆人成群,富贵无边……
听这话,是两个人吵架了,怪不得蜜月期里,她会独自一人从法国回来。
他低头,心底有个声音低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