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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诚王殿下奉命运输物资和粮食前往墨阳救灾的消息不胫而走。
所有灾民翘首以盼。
在不知道朝廷有救助前,他们都只是盼着苏小姐运送过来的粮食和药材能多一些,至少能够让他们多撑一些时日。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位菩萨一般的苏小姐乃是丞相之女。
丞相大人素来清正廉明,家中并无多少家底。
即便苏小姐才智过人,带领众多良善之人募捐,也终究是只能撑住一时,解一解燃眉之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粮食吃了便没了,据说苏小姐将京都城周围的农民家中的存粮都已经买完了,全部运送给他们,但灾情严重,受困之人太多,每个人算下来,其实并没有多少。
这回,一听到朝廷亲自派遣诚王殿下前来赈灾,众人心中一片火热。
他们并没有被朝廷抛弃,有了诚王殿下,有了赈灾物资,那他们日后便不会再饿死了,一个个心中激动万分,又满怀期待,诚王殿下这四个字便是他们的定心丸。
可是左等右等,又等了好几日,终极还是等不到诚王殿下的到来。
便有人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假,就连墨阳城县令望着一张张失望的脸,都忍不住额头冒汗,让人去查实此事,得知是真的。
但是诚王殿下过了梦州后便杳无音信了。
县令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修书两封分别送往了云州和梦州。
云州和梦州的官兵早就在萧诚屹失踪的第二日便已经得到消息了,两州的知府当时便已派遣所管辖的最多兵力四处搜寻诚王殿下的下落了,就怕万一诚王殿下当真在他们的地界上出了事,他们全家人性命不保。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诚王殿下失踪的消息极力隐瞒着,就怕京都降罪,也怕走漏风声,给诚王殿下带去无妄之灾。
“陆大人,都这么些天了,还未寻到诚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会州知府王若资急得满嘴起泡,苦着脸说:“若是诚王殿下有个什么事,只怕是我等性命不保!”
他昨天夜里,已经将妻子和儿子偷偷送出城了,他在做万全准备,若是诚王殿下一直找不到的话,他便寻个机会逃了。
无论如何,总不能真的乖乖等死。
梦州知府陆禹却只是挑了挑眉,昨夜王若资将妻子和儿子送出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相较于王若资的惶恐不安,陆禹就显得淡定多了,他气定神闲地垂下眼眸默默喝茶,叫人窥不见他半点真实情绪。
算起来,诚王殿下都已经失踪十来天了,若是再寻不到,只怕是凶多吉少。
据驿站幸存的小厮所言,电闪雷鸣的那个晚上出现了许多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杀手,一路追杀诚王殿下,往着深山里去了。
这件事,过去十余天,他们都没上报京都。
诚王出了事,他们也活不了。
茶水喝完,陆禹才抬眸望向了王若资,声音淡淡的,仿佛所说之事与他无关一般。
“王大人,再过两日,若是还寻不到诚王殿下,本官便要上奏京都了。皇上的耳目遍布天下,只怕是此时便已然知晓诚王的情况。瞒而不报,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陆禹话音刚落,王若资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他们为官数十载,拼的不就是出人头地,家族昌盛吗?
一念之差,便要累及全族,这可如何是好?
王若资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喃喃道:“那……那这该如何是好?陆大人,即便你两日后上报京都城,皇上追究起来,也免不了丢性命。你我二人,只怕是……要命绝于此了。”
陆禹紧皱着眉心,摇头道:“王大人,你说笑了,诚王殿下是出了我们梦州,进入你所管辖的会州地界才失踪的,这些时日本官亲自带兵前来相助你搜寻诚王殿下的踪迹,已经仁至义尽,怎么会命绝于此呢?”
王若资闻言,瞬间惊愕得瞪大了眼,颤巍巍地伸手指着陆禹,面白如纸地怒道:“你……你……陆禹,你竟推卸责任,你简直无耻!”
“王大人,此事本就是你的责任,本官何处无耻?这段时间一直借兵给你搜寻诚王殿下,不是仁至义尽?这件事总要有人顶罪的,你们一家赴死,与连累本官一家陪葬相较起来,还是死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恰巧,昨夜本官闲来无事,在城外翠屏湖边闲逛了会儿,便遇见了嫂夫人和令郎,本宫喜不自胜,便将嫂夫人与令郎请到了梦州做客。”
陆禹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大人跟嫂夫人可真是夫妻情深,昨夜嫂夫人便一直吵嚷着要见王大人,好在令郎比较懂事,劝住了嫂夫人,跟着本官的人乖乖地回了梦州。”
王若资瞠目结舌,一口血从口中喷洒出去,怒道:“陆禹,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王大人莫要激动,本宫这也是没有办法,也非常理解你这份想要保护妻儿的心。你大可放心,只要本官平安一日,嫂夫人和令郎便平安一日,若是本官不得不死,那便让嫂夫人和令郎与本官作陪。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陆禹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但笑意却达不到眼底,甚至看起来有些阴郁,让王若资激愤的情绪瞬间变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