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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娇站起身来,轻叹了一声,垂眸望着泣不成声的杏儿,低声说道:“我派人寻了一个在母体中便中毒身亡的死胎,稍后送来。你将消息传去宋家,好生将你家小姐的后事处理好。”
杏儿抬眸望向苏元娇,摇着头,哭泣道:“不会了,苏小姐,小姐已经被放弃了,无论是诚王府亦或是宋家都不会将我家小姐埋进家族陵墓了,顶多便是将我家小姐随便寻个地方埋葬,求您将我家小姐的尸体与奴婢一起带走吧!奴婢想亲自将小公子抚养成人,求苏小姐允了奴婢吧!”
杏儿是宋清婉的贴身丫鬟,主仆二人十来年的感情,杏儿对宋清婉忠心耿耿,确实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照顾宋清婉的孩子了。
苏元娇沉思了一瞬之后,便点了点头:“那便跟着我一起离开吧!”
片刻后,苏元娇抱着孩子,粉黛带着宋清婉,杏儿急忙跟上,几人快速地从庄子的后门上了一辆漆黑低调的马车,融于夜色中。
她们的身后,是火光接天的熊熊烈火。
她们将庄子烧了,连同庄子上还昏迷着的几位对宋清婉母子起杀心的接生嬷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苏元娇将宋清婉埋在了一处风景独好的山顶上,从这个山顶便能望见山下的一处僻静的院子。
这座院子乃是苏元娇的母亲常宁郡主在苏元娇及笄时送给她的及笄礼。
庄子不算大,但是胜在精巧安静,无论是做工还是格局都十分赏心悦目,且周围都是风景秀丽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长势极好,让人一眼望去便心旷神怡。
苏元娇在庄子上留了十二个伺候之人。
有三个奶娘、两个丫鬟、四个粗使小厮、两个厨娘和一个府医。
杏儿便是庄子上的管事。
苏元娇将宋愿和杏儿安顿好之后,便对她说:“你家小姐的嫁妆我全都放在这个庄子上了,宋愿的所有开销都从你家小姐的嫁妆里拿,日后剩下的便是他娶媳妇的本钱。除此之外,你若是还有事便派人前去京都城内姚家巷匀乔药铺递消息,我便会知晓。”
“是,多谢苏小姐。”
杏儿急忙行礼道谢。
等苏元娇将一切忙完回到丞相府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刚推开房门走进去,便将江卓昀穿着银白色的中衣,点着蜡烛,坐在矮几后埋头写写画画。
听到响动,江卓昀抬眸望了苏元娇一眼,嘴角立马荡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朝苏元娇招手,笑着说道:“过来瞧瞧为夫亲手为你作的画,看看喜不喜欢。”
“你亲手作画?”
苏元娇有些惊奇,连忙抬脚走了过去。
江卓昀比她大三岁多,他从宫中离开的时候,她才几岁,对他年幼时的认知也不过是从小时候偶尔听爹娘提起中宫嫡次子时的惋惜中得知他极为聪慧,虽年岁极小,身子骨也羸弱,却处处优于其他皇子。
但后来她真正认识他时,他又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与爹娘口中的聪慧过人,知事懂礼根本不搭边。
苏元娇知道他武功高强,能力出众,却从未见他安安静静地埋头作画的样子。
实在是新奇得很。
“怎么?不信吗?”
江卓昀抬着下巴,傲娇地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画笔放下,他将手伸向了苏元娇,待苏元娇将小手放上来之后,他稍稍用力便将苏元娇拉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用下巴点了点矮几,哼笑着说道:“不信你自己看呗。”
苏元娇侧头望过去,便见矮几上铺着制作精良的宣纸上勾勒着一个唇红齿白、娇俏美艳的妙龄女子,女子垂眸浅笑,每一处都美好得宛若天上下凡的仙女。
若非画中人的脸太过于熟悉,苏元娇都想叹一句真美了。
“怎么?为夫画得可还好?”
江卓昀将下巴磕在苏元娇的肩膀上,侧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蹭了蹭,声音慵懒地说道:“每一分每一处都跟我家媳妇儿一模一样,只是这般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将画中人扣出来抱着亲一口。”
“登徒子。”
苏元娇被江卓昀闹得脸热,抬手轻轻地敲了他的脑袋顶一下,然后垂眸专心致志地盯着画中人看,便见画中人是穿着大红色的婚袍,大红色将美人衬托得越发明艳,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气。
是待嫁时的期盼和憧憬。
“就这么想我嫁给你吗?”
画画都是画她穿着婚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