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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今日我进宫,皇后也对我试探了一番。”
苏元娇长舒了一口气,无奈道:“无论是丞相府,亦或是咱们,从来都没有什么争权夺势的心思。但总有人想要将咱们卷进去。且不说皇上现在还年轻,又膝下无子,就算皇上已经年迈,皇子夺嫡,也牵扯不到咱们头上,可她们硬是心急。”
虽说未雨绸缪是好,但也不收敛一点自己的心思。
就不怕得不偿失?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许自己的身边人算计自己的皇位。
就算迫于形势一时不说,但心中肯定会记下的,然后在心中生成一根刺,就这么插着,等你什么时候没有利用价值亦或是对他造不成威胁之时,便是被舍弃之日。
陆绮月的心思太过外露,若是让皇上知晓,她定然是要失宠的,就算不失宠,只怕是皇上也不愿意让她诞下皇嗣吧!
卧榻之侧,是不容他人酣睡的。
何况是手握权柄的皇上。
苏元娇离开凤栖宫的时候,隐晦地提醒了陆绮月一声,但她瞧陆绮月的态度,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心中去。
在不同的人身边,所表现出来的每一面都是不一样的。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当今皇上不喜欢太过于聪明之人,亦或是将心思算计到他头上的人。
陆绮月似乎并没有掩饰自己想要怀上子嗣的野心。
皇上也一直宠幸她,肯定也是猜到她的心思的。
只是这个孩子能不能怀上,能不能平安降生,皇上又是何等态度,都是往后才会知道的事情了。
但愿,陆绮月没有走错这一步,不然的话,等待她的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太好的结局。
皇上登基以来,一边勤于民生,一边也抑制氏族发展。
苏家父子能得皇上赏识,又何尝不是因为苏家子嗣凋零,就算他们权柄在握,也翻不出风浪来?
江卓昀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家媳妇儿的小脑袋,低声说道:“为夫知道你不喜欢纷争,定然不会让你卷入那些不必要的争端里面。皇后无论跟你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不必反驳她,也无需提点她,她想怎么做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只需要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便是,就算你忤逆她,她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到底是曾经的小姐妹,苏元娇自然不会这般冷酷无情。
但她不愿意做的事,陆绮月也不能逼迫她。
想了想,她抬眸望向自家夫君,低声说道:“这次,皇后让我替她调查几个姑娘,应当是往后要选进宫中伺候皇上的,她不太放心。”
“谁,给为夫说说,明日便将消息交给你。”
江卓昀幸灾乐祸地笑道:“当皇帝有什么好,总归是逃脱不了被枕边人算计,被儿女算计,被文武百官算计。若是有什么地方做不好,还会惹得百姓戳其脊梁骨,整个国家的山河百姓都背负在身,半点不由人。每日忙死忙活,权利是大,所拥有的一切也十分诱人,却连享受的时刻都没多少。还是咱们这些无事一身轻的好,有空便回家陪媳妇儿,没空就忙一阵,没有那么多操心事。”
苏元骁笑着摇头道:“也就你敢这么说!当皇帝权柄在握,拥有整个国家,是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哪怕牺牲性命都想要拥有的,到你嘴里竟成了拖累。”
“所求不同,想要的不同罢了。”
江卓昀眉目间带着少年生机勃勃的朝气:“虽然权柄在握的滋味确实会让人心情愉悦,但对于洒脱之人来讲确实是负担,为夫自认是一个洒脱之人。大仇得报,又有了媳妇儿相陪,人生最重要的意义便是跟媳妇儿好生过日子了。若是有朝一日,朝局稳定,皇上对为夫放下戒心,咱们便可四处走一走,带你去看看这万里山河究竟是何等壮阔。”
挑了挑眉,江卓昀笑道:“先帝为了拥有整个大庆,对朝臣忌惮打压成那样,他又何曾睁开眼看一看咱们大庆的万里河山?他又何曾真正踏踏实实地将脚落在大庆的土地上?他不过是一个昏庸无能的昏君罢了。”
苏元娇对江卓昀的所言所行是十分赞同的。
便笑着点了点头,视线突然落在江卓昀的袖口处,愣了一下,急忙将他的手拉到跟前来,仔细看他的袖口有些脱线了,便无奈地笑道:“你一会儿回家去换一身衣裳吧!这衣服都脱线了,你怎么还穿在身上,我给你做了那么多衣裳,你怎么就独爱这一件?”
“因为这件衣裳……是媳妇儿替为夫做的第一件,意义非凡!”
江卓昀笑了一声,垂眸望着脱线的地方,无奈道:“其实这衣裳为夫早晨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去城外走一趟,不知何时便被弄坏了。为夫应当更小心一些才是的。”
“衣服坏了便不要再穿了,我给你做的衣服不少,不必只盯着这一件穿。”
苏元娇心中滚烫之余又有些无奈:“这衣裳洗干净了便放着吧!免得你再穿出去穿坏了,得不偿失。”
“行,为夫都听媳妇儿的,放着便放着。”
江卓昀笑着夸赞道:“我媳妇儿就是贤惠。”
“油嘴滑舌。”
苏元娇娇嗔道。
马车停在了江府和苏府的正中间。
江卓昀先一步踏出马车,转身将手伸向苏元娇,他们夫妻二人刚下马车,对门的孟叔便笑着迎上来了,笑着朝他们拱拱手,笑道:“姑爷小姐回来了?夫人和少夫人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且随老奴过去用膳吧!”
“母亲和嫂子还未用膳吗?”
苏元娇皱了皱眉问道。
母亲和崔莯出宫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未用膳。
孟叔笑道:“夫人和少夫人在宫中吃了点东西,也不饿,便想等着小姐回来一起用膳呢!”
“好,我知道了。”
虽然已经在宫中用过膳了,但母亲有请,苏元娇岂能不去?
随即带着江卓昀便跟着孟叔回了丞相府。
刚入座,萧淑钰就急忙问道:“娇娇,皇后将你留下是所为何事啊?”
今日说是百花宴,但是大多数人心中都清楚,皇后这是在给皇上相看后妃,叫来众多公子,也是想给这些小姐公子们拉一根红线,若是有看对眼的便可在皇上选妃之前定下婚事。
若是没有任何行动,便是选择入宫为妃了。
所以,萧淑钰就害怕皇后拉着自家闺女蹚浑水。
苏元娇知道母亲的担忧,笑着说道:“娘亲,皇后只是让我替她留意其中几位小姐的性情罢了,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您不用紧张。”
“这皇族之事,咱们能不掺和便不要掺和,明哲保身最为要紧。”
萧淑钰温声道:“树大招风,皇权之下,但凡是野心勃勃之人,都很难有善终。除非实力强劲到别人奈何不得,但踏上权势的道路,大多都是鲜血铺就的。咱们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便好。皇后要如何,那是陆家的事,娇娇可不能被旁人利用了去。”
“女儿多谢娘亲提点,我不会掺和皇后之事的。”
苏元娇乖巧地点头。
萧淑钰这才展眉笑了:“你心里明白便好,用膳吧!”
她先提了筷子,旁人便也都提筷子吃了起来。
府中的菜色相较于宫中的膳食来说,是有些重口味了,好在苏元娇在宫中也没吃多少,现在还能再吃点。
用完膳后,江卓昀和苏元娇便告辞了。
回到府中,江卓昀换了身衣裳,便要出门接着查案。
仿佛他刚才赶回来,就只是为了跟苏元娇吃顿饭,换个衣裳而已。
翌日。
江卓昀将手中查探到的消息交给了苏元娇,顺便问一句苏元娇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信息递给宫中的皇后,苏元娇微笑回答:“只要想,总会有办法的。”
“与其偷偷摸摸,倒不如大大方方。”
江卓昀笑着说道:“皇上看似温和,实则疑心深重,不比先帝好多事。只是他更谨慎和会掩藏情绪而已,皇后这般做,只会惹得皇上不快,若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失宠是早晚之事。”
“皇上的心思,这般诡异吗?”
苏元娇愣了愣之后,感慨道:“我一直觉得皇上是一个温文尔雅之人,爹爹对他的评价也极高,没想到心思竟然藏得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