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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柔闻声,抬眸望向凌逐,瞬间哭得更狠了,吓得凌逐急忙跑过去,将她搂入怀中,抱着焦急地问道:“柔儿,你这是怎么了,先别哭,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凌逐,凌逐,我的祖母,她快不行了,她不知道还在不在……”
萧楚柔一想到自己收到的这封信是十几日之前寄出的,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祖母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她就伤心得不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祖母一直很疼我,我却没有对她尽过孝。我以前总是任性妄为,惹是生非,她从未怪过我,一直护着我,在她病重时,我却不能在身边伺候陪伴。凌逐,我心里好难受啊!”
她是真的想家了。
这三年多以来,她无数次想家,但是因为凌逐待她极好,即便是思乡情浓,她也还能忍受。
如今得知自己祖母情况不妙之后,她内心的痛苦瞬间就袭上了心头。
难受得让她心都要被撕裂了。
凌逐紧紧地抱着萧楚柔,心头上也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知道,曾经的萧楚柔不只一次埋怨他将她要来了北凌,害她背井离乡举目无亲地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北凌皇宫陪着他,在他们相爱之后,他只能尽他所能地对萧楚柔好,以弥补她内心所缺失的那些情感。
可他终究不是萧楚柔的长辈以及亲人,他是她的丈夫,他的好终究不能让萧楚柔将情感全都留在北凌。
“柔儿,朕陪你回去走一趟吧!”
紧紧地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萧楚柔,凌逐做下了决定:“你先别哭,你腹中还有孩子,不能哭得太狠,不然会动胎气,待朕命人准备妥当,明日朕便陪你回大庆,陪你回去看看。”
萧楚柔不可置信地从凌逐的怀中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他,半晌才如梦初醒般呢喃道:“你方才是说要陪我回大庆?我没有听错了凌逐,你当真要陪我回大庆?”
“对,你没听错,朕陪你回去!”
凌逐被萧楚柔不可置信又满眼试探的神情给刺痛到了。
此时此刻,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一直以来,萧楚柔都是极其渴望回到大庆,去见一见自己亲人的,只是北凌凌都离大庆皇都城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她才一直十分懂事地没有多提。
“谢谢你凌逐,真的谢谢你。”
萧楚柔被感动得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激动到语无伦次:“真的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大庆,我只希望能见到祖母最后一面,祖母那般疼爱我,若是见不到我的话,是不会安心的。怪不得我前些时日做梦梦见祖母了,她说要我好好过日子,以后若是得空一定要回大庆去看一看,从那日我便心中不安,谁知竟然真的是祖母快不行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现在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否则会伤害到腹中的孩子的。”
凌逐轻轻地拍了拍萧楚柔的脊背,随后耐心地为她擦拭着眼泪,满眼心疼地低声道:“柔儿,别哭了,看你这般难过,朕的心都是疼的。当初是朕强求你来了北凌,此事朕从不后悔,但终究是让你背井离乡,让你难过了,这是朕的过失。朕知道,无论朕对你如何好,你都是惦记着大庆的。那么,这一次,朕陪你去大庆,让你见一见自己的亲人,你就不要太难过了可好?”
萧楚柔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心大得很,却也不是对别人的好毫无所觉之人。
凌逐一直以来对她是真的好。
即便他们二人总是会争吵,但是每次都是凌逐先向她服软。
凌逐记得她所有喜欢的东西和颜色,会将一切附合她心意的东西不动声色地送到她的跟前来,无声的体贴让她心中滚烫,对他越爱越深。
其实,她现在虽然还是会想念远在大庆的亲人,却不会再将凌逐放在更轻的位置上了。
凌逐跟他们的溯儿对她来说便是极其珍贵的重要之人,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萧楚柔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凌逐的腰身,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声音哽咽地低声说:“凌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真的很好很好的夫君,我很爱你。”
凌逐闻言,身子突然紧绷,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眸光沉沉地垂眸望向脑袋紧紧埋在自己胸膛之人,低声叹道:“你说过,但是朕每一次听你这般说,都心动不已,朕没有爱错人,你也没有辜负朕对你的心意,这让朕觉得很幸运。”
“凌逐,嫁给你,我也很幸运。”
偶尔,萧楚柔回想起往事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她也会时不时地想到白铭宣。
她仔细地回想过当初对白铭宣的感情,却如何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会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爱过白铭宣,若是不爱,为何当初会生出与他厮守终生的想法,可若是爱过,她为何再也想不起来当初对他的心动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想了许久之后,她总算是明白了。
当初对白铭宣的喜欢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因为白铭宣符合自己看话本时十分喜欢的那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并未对他情根深种。
那时她太过年轻,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便错将懵懂之心落在了白铭宣的身上。
直到爱上凌逐之后,她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美好。
爱是比懵懂的喜欢更为深刻的情感,是非他不可。
凌逐闻言,厚大而又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抬起萧楚柔的下巴,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萧楚柔脸上的泪痕,低声道:“乖,别哭了,先去洗把脸,收拾好心情,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朕便带你回大庆。”
萧楚柔望着凌逐温柔且心疼的眼神,心中的痛苦得以缓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凌逐的大手,轻轻地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神色稍顿,低声道:“咱们也将溯儿带上吧!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何况,我也想让祖母见一见咱们的孩子,你说可好?”
“好。”
凌逐低声道:“朕正有此意,是该将咱们儿子带上的。”
萧楚柔小脸轻轻地蹭了蹭凌逐的大手,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凌逐,轻声道:“你待我这般好,我却总是跟你生气闹脾气,真是委屈你了。”
她内心有些些愧疚。
虽然她不是有意要跟凌逐吵架的,但是凌逐总是能惹她生气,让她忍不住想要跟他呛声。
凌逐闻言,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委屈的,朕一个大男人,一国之君,岂有受媳妇儿委屈的道理?朕知道你最近情绪不稳定,怀孕难受,朕问过御医,你心情不好亦或是身体上有些难受都是正常的,朕作为你的夫君,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应当更加包容你一些,而不是与你计较这些小事。”
真的是贴心。
贴心得让人心窝暖得一塌糊涂。
萧楚柔抱着凌逐,微微一笑,低声道:“凌逐,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纵容我,都是我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非要跟你闹,你就算生气也会主动跟我示好,是我太娇气了,以后不跟你这么闹了。”
“没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不必压抑自己。”
凌逐乃是一国之君,不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何况这个让他忍耐之人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并不觉得委屈。
自己的女人,自己宠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逐,你真好,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萧楚柔凌逐深深地感动到了,满眼都是光地抬眸望着凌逐,满心的痛苦被消减了不少,她低声道:“背井离乡本就是不幸,但因为是你,所有的不幸都变成了万幸。”
凌逐轻声说:“朕不会让你后悔的。”
既然要了这个人,也对她开口承诺过,就不能辜负。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
萧楚柔被暖得恨不得一直跟凌逐贴在一起。
在用晚膳的时候,萧楚柔给自己的儿子提到了要带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事情,凌溯眨巴着眼睛,很认真地望着自家母后,低声询问:“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多远啊?”
“因为母后身体问题还有你年纪还小,咱们行车会很慢的情况下,要走二十多日才能到的地方。”
萧楚柔很认真地低声道:“那里是母后的家乡,有母后的爹爹娘娘和兄弟姊妹在那里,还有母后的祖母已经年迈,母后必须回去看看她,这次带你回去见一见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可好?”
“好。”
凌溯低声道:“儿臣都听母后的。”
父皇说过,要让他多听母后的话。
因为母后现在肚子中已经有了他的小弟弟亦或者小妹妹,偶尔脾气会比较暴躁,让他必须听话,不能惹母后生气,不然母后就会很难受。
翌日一早。
阳光明媚,萧楚柔一夜都没怎么睡踏实,醒来好几次,早上的时候依旧精神抖擞,因为相隔三年,她即将踏上回家的路,也因为家乡有她牵挂之人,即便是一夜没睡好,她依旧精神很好。
又因为心中挂念祖母。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能出任何问题,不然凌逐一定不会让她走。
马车轮轱辘压过长街,这是萧楚柔嫁到北凌以来第一次离开凌都,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凌逐握着她的小手,很关切地问道:“你坐马车,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