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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疲乏,纷纷进入梦乡,鼾声阵阵,可见睡得酣甜。
可桦绱睡不着,转辗反侧,明明身体很累很乏,眼睛酸胀,眼皮沉的好像挂了俩秤砣,可脑中一片清明。清醒的恨不得将她这二十二载想上几个来回,想累了,迷迷瞪瞪的眯了会儿,睁眼看窗外,天还黑着,如墨一般。她起身穿上长衫打开外门走出来,夜风凉,吹在脸上有些难受。
睡不着了,不如走走,也可能是陌生的环境待不惯。这是县令家宅,经历一番战乱,想找个差不多的客栈也有些难。到处都在忙着修建,就直接来到当地县衙,请县令给收拾几间干净的院子,休息一晚。
她其实也知晓这并不是主因,睡不着是心中有事。
一道黑影闪过,快的眨眼就不见,以为看错了,可是她知道,并没有。那影子落在前方花园,那是他,休息的院落。
可供休息的院子没有那么多,所以他住那处是花园,北面有四间观赏饮茶用的屋舍,门窗比一般的屋子要大许多,正值初夏,反而凉爽,县令命人给他添了张床,凑合一晚。隐约觉得不该去的,可控制不住脚步往那边走。
“你怎么来了?查到了。”低沉的嗓音传来,声音并不像刚刚醒来的暗哑。
“我才要问你,怎么跑到这里!”屋中燃了灯,不过一盏,并不明亮。
黑衣人将面上覆面一扯,此人正是在长乐公主男扮女装的蒋雨霖,不过离开大半年多了,说是回家探亲,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蒋雨霖将手中的布包一丢,搁在桌子上,看着从床上起来的齐域,清秀面上一改平日的轻松,隐隐严肃。
“她长乐公主是皇家公主,有的是侍卫仆从来营救,为何偏偏要你来!”蒋雨霖的好脾气,在知晓师兄来此的缘由后,消磨殆尽。虚指着窗外,隐隐的火气让声调不住抬高。
“她那养精蓄锐、英明神武的七叔,手握百万大军,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将这里踏平;还有将她宠上天的八叔,太后的亲儿子,哪个救不了她!”这些年他帮着打听了很多,所以对李家的事了如指掌。
邕王这些年在封地韬光养晦,风流美名不断,可谁能知晓,西北军真正的主人是他!天家又临危受命,命邕王押送粮草,平息叛乱。如今又有隋将军、徐家、辛家支持,邕王若有心,挥军帝都,皇位顷刻之间易主。
他师兄能待在邕王身边是老天开眼眷顾,若是邕王当真得势,便是从龙之功,顾家翻案指日可待,甚至重塑昔日辉煌。可这要紧的关头,竟然来救长乐公主!他气得掐腰不停走动,走着走着缓下来,一转头,看坐在桌后拾起长针挑灯芯的师兄,垂眼不语,过分英俊的面上无喜无怒,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为何他觉得,像是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