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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侯道:“峣关失守,眼下咸阳城外的关隘仅剩下蓝田一处。楚军攻势猛烈,击破两关之后,必然要对蓝田发动攻击。以此营人马与之作战,几无胜算。”
关内侯一言完毕,身边受伤的副将立刻说道:“将军,此言一出,恐动军心啊。”
嬴显道:“我已有退兵之意,今日与诸位协商,便是在此。”
副将听了,便问:“将军,若是舍弃蓝田,我部如何向君上交代?”
关内侯道:“败军之责,皆是老夫一人之过,所犯之军法,由老夫一人受之,尔等无需忧虑。”
关内侯见众人不言,又继续道:“今夜撤兵之后,诸位即刻回守咸阳,加强守备。刘季这两万多人马从蓝田出发,不过几日就会达到咸阳。城中的守备,还有赖诸位了。”
关内侯说完,见诸将没有异议,便下达军令,全营上下即刻退兵咸阳。
而此时在峣关待命刘季大军,正在悄悄整顿军马,准备夜袭蓝田秦军大营。此计由张良所定,而这次的统帅,则是刘季的麾下大将曹参。
刘季在帐内召见张良。询问起今日之事。
张良道:“沛公召良前来,可是询问那秦军战将的来历?”
刘季问:“子房,你可是说那将,与昔日秦国咸阳君有所瓜葛?“
张良笑了笑,说道:“沛公也知咸阳君么?”
刘季道:“咸阳君么,倒也是知晓一些。”他此时回忆起当年一桩往事,说道:“当年,我曾从故乡沛县前往咸阳参与徭役,身在国都之时,见过始皇帝嬴政一面。当时他身边只有一员护卫,我问左右百姓,得知那人就嬴政的贴身护卫,咸阳君嬴烁。”
张良想了想,说道:“想不到当年沛公与嬴政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刘季听罢,拍了拍大腿,说道:“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始皇帝.....哎......大丈夫当如此也!”刘季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之中,他仿佛又看到在咸阳都城的秦国皇帝,那时的嬴政,扫清六合,一统天下,宛若烈日一般炫目。
张良神情严肃地看着刘季,他在心里反复念起他的那句赞叹:大丈夫当如此也!大丈夫当如此也!”
又听刘季问到:“子房,那少年将军是何来历?”
张良被刘季的问话拉回营帐中来,他道:“那将军是咸阳君的独子,名叫嬴栎。如今是咸阳城中的卫尉。”
“原来是嬴烁之子,咸阳卫尉......”刘季一想,又道:“今日放此人离去,子房是为何意?”
张良首先说道:“今日之策,还是多谢沛公相助。”
刘季道:“哪里的话,我刘季信得过你。”
张良一拜,说道:“沛公可知,项籍在河北击败章邯之后,受降二十余万,同时联合赵,齐等诸侯四十万,合计六十万大军,正往咸阳而来。”
刘季道:“这怎么会不知?不过,项籍与那嬴栎之间,可有关系?”
张良道:“虽无关系,但却又有联系。”
刘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知道张良之智谋,对时下局势颇有眼力与见解。他既然提起项氏,那必然有所意见。
且听张良说道:“项籍前来叩关,那是必然之为。眼下诸侯联军正从河北方向进往关中,然而在新安,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刘季听了,忽然轻声说道:“子房所谓之事,那可是上将军新安杀降?”
张良道:“沛公也知道此事了?”
“对,前些时日探马来报,项籍在新安一夜之间击杀手无寸铁的二十万秦军,尽数坑之。”刘邦说完,神色颇为沉重。
张良道:“项籍此举,可谓自绝于天下。依在下之见,这天下权柄之争,将在沛公与项氏之间也。”
“天下权柄......”刘季听完张良的这句话,原本平静如水的内心之中升起一阵波澜,他盯着烛火,慢慢说道:“昔日怀王有约,谁入关中者为王。咸阳眼看指日可下,看来这关中之事,大局已定也。”
张良问道:“难道沛公只想做个关中王么?”
被张良这么一问,刘季忽然不语,张良已经猜到刘邦的心思,他继续道:“沛公若是想做个关中王,安享富贵,那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就仅当闲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