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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栎点了程傅的哑穴,两人把他吊在城楼上,便收拾兵器急急下楼寻找诸庆。这一路上只见尸骸枕籍,偌大的县城此时不断回荡着凄厉的哀嚎与尖叫之声。两人穿梭在昔日的市集大街之上,时不时地见到逃命的百姓和溃散的兵士。
嬴栎对庄御寇道:“孟周,方才我在城楼上见到诸庆带着人马往西面去了,西面为郡守府所在。我等当前往汇合!”
庄御寇道:“你随我抄近路去!”庄御寇说罢,便带着嬴栎转过一条窄窄的小巷。这条小巷曲折难行,倒是庄御寇熟悉小路,可以摸黑行进。嬴栎跟在庄御寇后面,忽然听见邻近一间小屋传出惊呼之声。嬴栎一听,辨别出是少女发出的呼救。他拉住庄御寇道:“孟周,这附近有歹人行凶!“
庄御寇耳朵灵敏,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跑过一个岔路,此时呼救声越传越近,到后面逐渐变成哭腔。庄御寇带着嬴栎跑到一处大宅门前,用力踹开木门。此时在两人面前显现的是一地尸首和无数凌乱的家居物件。庄御寇一见,立刻怒火攻心,提着大刀便冲到堂内。嬴栎见了此处光景,心中不禁由悔又恨。正当两人冲到内堂时,突然从里面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神色慌张惊骇的少女。庄御寇挡在这少女面前,拉住她的左臂道:“陆姑娘!”
这姓陆的少女抬头一见庄御寇,立刻尖叫一声晕倒在地。两人停下脚步,准备将她抬出屋外。不料尾随其后,竟然从内室跳出两个拿着马刀,衣着不整的匪人来。这两人见嬴栎和庄御寇拿着兵刃,一身破烂。以为是同伙,其中一个便问道:“怎么?你们俩个也要进陆家来?”
嬴栎见到这两人面目狰狞,神情下作。二话不说便挺剑上前打去,嬴栎叫道:“孟周,你把姑娘救走,这里我来应付!”
这两人见嬴栎攻来,立刻拿着马刀对阵。嬴栎长剑一削,右手侧翻一掌打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吃了嬴栎一掌,怒吼一声与同伙同时两刀劈来。嬴栎长剑内收,身形一晃绕过此人,同时长剑斜刺,剑尖朝上仅仅一剑就挑穿了那先前说话之人的咽喉。
剩下一人见同伴阵亡,不要命似地朝嬴栎扑来。嬴栎见那刀口都已卷刃,心中更是愤怒,他双手持剑,身子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划出数个剑圈,那人的大刀被嬴栎用剑一接,顿时拿持不住。嬴栎运劲发力,这刀客正举刀与嬴栎相持,突然虎口剧痛,嬴栎不给他喘息之机,立刻长剑一撩击飞了刀客的兵刃。这匪人丢了兵刃,一下子后退数步,要转身去捡拾马刀。嬴栎虎步流星,跟上一掌拍在这人后背。嬴栎掌毙盗匪,又提剑来到庭院。不知从何处又冒出数个敌兵,将庄御寇围困在庭心之中,而那陆家姑娘则已转醒,此时蜷缩在墙下瑟瑟发抖。嬴栎一声清啸,左手持定秦,右手执长剑,立刻加入战团。只见他身形如银龙腾空,两把兵刃在群匪的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庄御寇见嬴栎赶到,也立刻振奋精神,以一敌三大败敌手。嬴栎长剑所到之处,顷刻间数名盗匪中剑而亡。群盗抵挡不住,纷纷退到大门口退散开去,嬴栎不愿留下活口,和庄御寇一齐奔出,但凡赶上便是一击结果性命。但是怎知两人的杀招反而让剩下的盗匪以死相搏。两人在门口恶斗一阵,终于击退群盗,救下了陆家最后一人。
两人回到庭院,嬴栎从地上捡了一条袍子裹在少女身上。庄御寇拍拍她的肩,轻声问道:“陆姑娘,我是庄御寇,你认得我么?”
陆姑娘瞪着眼睛看了几眼庄御寇,又看到嬴栎,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嬴栎的左手。朝着嬴栎咯咯直笑。嬴栎一再安抚,但是这姑娘却死死抱着嬴栎的左臂不愿收手。嬴栎问道:“孟周,这是何人?”
庄御寇站起身来,他望着满院子的死尸,叹声道:“乐兄,这陆姑娘单名一个慈字。乡里都唤她慈姑。她是陆家长女,今夜看此情形,陆家恐怕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嬴栎看着慈姑,心下一悲:“这姑娘和我一样,都已经家破人亡了。”他拍拍少女的手心,问道:“陆姑娘,你身上可有受伤?”
谁知嬴栎这么一问,慈姑依旧在那咯咯笑着,嬴栎突然发觉到什么,他叫回庄御寇道:“孟周,陆姑娘神智好像有些不清。”
庄御寇凑过来一看,只见慈姑双眼暗淡,双手抱着嬴栎的臂膀不住摇晃。庄御寇要扶她起来,慈姑却口齿不清地纠缠,不愿起来。
庄御寇不知如何应对,他对嬴栎道:“乐兄,你扶她起来试试。”
嬴栎收回定秦剑,他双手搭在少女手腕上,这姑娘见嬴栎要起身,竟也跟正从地上怕起来。嘴里说道:“宝剑......杀人.......”
嬴栎一怔,他心道:“;陆姑娘神智不清,但是她却记住了我杀人的样子......”他不死心,又继续问道:“陆姑娘,在下嬴.....乐正,这位是庄御寇庄大哥,你认得她么?”慈姑记住嬴栎的姓名,她痴痴笑着,嘴里不断重复着:“宝剑......乐正......宝剑.....”等字样。庄御寇在一旁无奈地说道:“陆姑娘怎么会不认识我,陆家是吴县城内的商贾之家,有一次她和其父出城还是我护送的。”
嬴栎道:“慈姑,这是曾经护送你们出城的庄御寇,你再看看。”
慈姑看了一眼庄御寇,突然伸出手来在他脸上乱抓乱挠。庄御寇这下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被陆慈抓破了脸皮。庄御寇吃痛,心下甚是恼怒,刚要发作,两人忽然听见慈姑嘴里咿呀叫道:“歹人......刀.....爹爹被刀砍死啦.....咯咯咯咯.....”
庄御寇听了,他颤声对嬴栎道:“我拿刀救她......她以为我和那伙盗匪是一起的.....”嬴栎看着慈姑在哪傻笑,他道:“孟周,方才在堂内盗匪作恶,他爹爹不幸罹难死于刀口之下。陆姑娘或许也因为如此,受到惊吓,神志不清了。”
庄御寇将手中的佩刀狠狠抛在地上,他神色悲愤:“乐兄弟,我们带她去郡守府!”
嬴栎立刻组织他道:“孟周,郡守府已被攻陷,那边定然由贼人把手。你我二人带着陆姑娘前去,太过危险了!”
庄御寇也不答,他蹲下身子一把背起陆慈,陆慈被庄御寇魁梧的身子一背,顿时又哭又闹,双手在他背上一阵捶打。庄御寇一咬牙,他道:“乐兄,我们既然救她,就不能放任不管,现在撇下她,万一又有歹人进来,陆姑娘如何脱身?你放心,陆姑娘安危全系我手,你助我开路!”
嬴栎见庄御寇意志坚定,便道:“好,我俩一起杀到郡守府去!”
庄御寇有道:“乐兄,你想个法子帮我缚住慈姑。”
嬴栎见陆慈在庄御寇背上又捶又闹,便四下找了几段麻布将陆慈紧紧缚在庄御寇背上,陆慈看着嬴栎给自己捆绑,停止捶打对着他一阵欢笑,嬴栎对慈姑道:“陆姑娘,这位庄大哥是救你的好人,你跟着他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