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嬴栎言道:“家父不会无缘无故派遣崔伯山来此。除非父亲与黄石公早就相识。”
虞桕道:“相识?这些年来倒是从未听阿爹谈起过咸阳君。就算是当日前往咸阳送印,阿爹也不过是说完成故人之托。”
蔡吾道:“卫尉,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你会一无所知?”
嬴栎摇头,他道:“不管如何,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还需当面与黄石公详谈,一问究竟。”
嬴栎见暂时得不到答复,遂与无姜离开别院。准备再作商议。
回到旅舍,嬴栎和无姜说道:“姜儿,你看这枚印玺。”他把长寿公主的玉印放在无姜的手心之中。他缓缓说道:“这枚印玺,母亲过世以后,一直被父亲所收藏。印玺与我手上的这把定秦剑,是父亲最为珍视之物。平日在侧,从不离身。然而,黄石老人却得到了这枚印玺,并让门徒千里迢迢来到咸阳,将印玺交托给我。彼时我侍奉君上左右,疲于应付朝中之事。于其中究竟,也是无暇顾及。”
说到这里,嬴栎回忆起当时在咸阳发生的种种旧事,不禁黯然。
嬴栎道:“到了如今,我愈发想要知道这几件事情的关联。无论是母亲的印玺也好,张良的委托也罢,甚至当日黄石公为何会出手救我......诸多之事,我一直想要向黄石公问个明白。然而.....”嬴栎的话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无姜一双秒目盯着嬴栎的脸庞。她看到嬴栎脸上的惆怅与无奈,这种复杂的神情,只有一位经历过亡国之痛的遗民才会流露。
无姜轻轻地伸出手来握紧嬴栎的左手。两人手心一暖,嬴栎只感觉到无姜手掌的温度透过母亲的印玺一点点传到自己的手中。
无姜说道:“栎大哥,至少你拿回了公主的玉印。咸阳君如此珍视此物,你应当好好保管才是。”
嬴栎颇有心事,他道:“此印辗转多处,终至吾手。不知道父亲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
无姜道:“也许咸阳君想通过这玉印留下什么讯息吧?”
嬴栎看着玉印,苦笑了一声。
到了第二日约定之时,两人来到城门口等待王廉。可是怎知离约定之时过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王廉的踪影。
两人担心王廉遇到什么麻烦,就在这时,虞桕匆匆赶到城门口,和两人说道:“阳翟已经回信了,大师兄请二位速回。”
嬴栎担心会错过与王廉的约定,无姜却让嬴栎一人先回。自己要在这边等待。
嬴栎心道:“这里鱼龙混杂,不能让姜儿一人独处。”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间茶铺,便让无姜去人多的地方等待。
嬴栎道:“姜儿,若是等不到叔冽,你也快回客栈。待我从别院回来寻你。”
无姜道:“栎大哥,叔冽的事,你定要留心。”
嬴栎便与虞桕回到别院。蔡吾拿着书信,神情极其严峻,蔡吾说道:“卫尉,阳翟出事矣!”
嬴栎接过书信一看,张良言曰,项籍斩杀了韩王成,已经吞并了韩国的土地。如今项籍让原先吴地的县令郑昌做了韩王。而张良自己经趁乱逃离了阳翟,准备投奔汉王刘季。
这突如其来的惨事大大震惊了嬴栎,他道:“项籍竟然斩杀了韩王姬成,意欲何为?”
蔡吾道:“据说韩王与项籍多有间隙,姬成在故地的分封一事上对项氏颇有怨言,再加上子房曾协助汉王还定三秦,出兵汉中。项籍这才痛下杀手。姬成一死,阳翟一带的韩国故地就被楚国吞并了。”
“张良在韩国为相,为何会协助刘季东出?”
蔡吾道:“卫尉有所不知,汉军在于雍王章邯对峙之际,项籍原本想分兵援助章邯。但是子房却力助汉王。他曾寄书于项籍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进。”
嬴栎道:“项籍何等人物,更兼范增智谋之力,怎会因为区区一封书信就放任刘季平定三秦?”
蔡吾道:“这便是子房谋划之策也。彼时田荣反楚,子房又遗书于项氏,言曰,‘齐欲与赵并灭楚。齐盛,则楚有灭顶之灾,不可不防。’田荣统一三齐,势力盛极一时。加之齐楚交接,反叛的齐国乃是肘腋之患。项氏不会不察,故而项籍绝不会舍近求远,攻打远在关中的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