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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廉叹道:“天下局势风云变幻,只可惜,我们还只能寄人篱下,无所作为。”
嬴栎道:“叔冽,复兴秦国并非在一朝一夕。而且,除了复国之外,匈奴更是华夏之大患......实不相瞒,于这两者之间,愚兄也难以做出抉择,眼下你我能做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待回到关中,我们一定要找到张良把诸事问个清楚。”
到了卯时,蔡吾,虞桕与三人在客栈下汇合。虞桕今日神采奕奕,一扫先前因伤而来的颓废。
虞桕见了三人,问道:“嬴栎,那玉佩的确是家父所有。你是如何得到的?”
嬴栎把在城外的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虞桕。蔡吾在一旁说道:“卫尉既然见过家师,竟然也未能认出来?”
嬴栎道:“姜儿推测,黄石公经过了易容而来。昨日一战,是为了试探我的功夫。”
虞桕道:“是了,阿爹早年学艺之时,曾结过不少仇家。后来不得不施术易容,躲避争斗。”
蔡吾道:“既然有此玉佩,那我们就动身启程,前往关中。”
嬴栎问道:“虞桕姑娘,这玉佩有什么含义么?”
虞桕道:“这是我们门下互相传递讯息的信物。人手一枚。”说罢,虞桕从怀中拿出一块同样的玉佩,蔡吾也将自己的呈上给三人一观。
无姜看了看,指着玉佩中间的刻字道:“虞姑娘的这块......中间是一个......桕字?”
无姜点点头,说道:“每一块玉佩都刻有我们门下弟子的姓名,或者表字。阿爹这一块,乃是一个仲字。蔡师哥的,则是肃字。”
蔡吾道:“根据张师弟所言,师父亦会前往栎阳,这枚玉佩就是凭证。因此,诸位可以与我二人一道,先行动身。”
一行人当即从下邳出发,互相扶持,日夜赶路。策马行之十多日,这一天,众人到达了苦县。
在路上之时,嬴栎想起昨夜王廉谈及的汉兵。他联系到那二人的身份,遂问道:“两位可知刘季派遣士兵潜入了泗水郡?”
蔡吾沉吟了一阵,他道:“率领这支兵马的将领,是汉王部将,王吸,薛欧。”
嬴栎勒住马头,说道:“足下早知此事?”
蔡吾道:“卫尉,当时我二人与汉军一同离开武关。王薛两位将军是来此是为了两件大事。其一,联络占据南阳的穰侯王陵,共击项氏;其二,前往沛县迎汉王之家眷归还关中。”
王廉在后面说道:“泗水郡本是楚国的地盘,王吸薛欧的行迹又已暴露。我看项籍不会坐视不管。”
嬴栎道:“叔冽这几日在取虑县探听消息,楚军在此一带加强了戒备。目的便是要防止汉军潜入与刘季的家眷宗族接触。十多日前,汉军行至阳夏受阻,已经败退。”
蔡吾道:“不知卫尉有何看法?”
嬴栎道:“刘季如今是项氏的心腹大患,其家眷留在沛县,早晚会是楚军的阶下之囚。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恐怕凶多吉少。”
蔡吾默然,嬴栎见他没有话语,也不再多说。一行人重新上路,之后又走了半日,尚未走出苦县地接。虽然这一带属于楚国境地,然而沿路之上尸骸枕籍,饿殍遍野,见不到一丝生机。
行至日暮,一行人在村庄废墟之中休憩。虞桕拿出随身的干粮分给众人。蔡吾趁着间隙,和虞桕走到远处商议道:“师妹,王,薛两位将军的事,你我如何应对?”
虞桕一愣,她没想到大师兄会和自己谈起此事。虞桕道:“从武关东出的时日推算,他二人应该已经与穰侯合兵。也许已经抵达沛县了也说不定。”
蔡吾听了,言道:“恐怕这支汉军凶多吉少了。”
“这是何为?”虞桕问之。
“方才听卫尉所言,楚军已经在泗水郡加强了戒备。按照原定的计划,王吸、薛欧一旦与穰侯合兵,就会从阳夏进入沛县迎接太公。但是此部却偏偏在阳夏遇到了楚军的阻截。原本这支队伍就是快马轻骑,是深入楚境的孤军,王薛二人又无甚统御之才,就靠这支队伍与楚军交战,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虞桕道:“师哥,我们本是为了协助二师哥而来的。嬴栎如今与我们同行归乡,依小妹之见,还是及早回归关中,避免节外生枝。”
蔡吾点点头,言曰:“王陵在南阳党聚千人,也可堪一方势力。楚军想要剿灭这此部,也得耗费不少气力了。”
两人回到营地,正欲和嬴栎论及此事,却忽然见到西首破墙之下显现出一具人影。
虞桕急忙拉住蔡吾的大袖,嬴栎那边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他往西面望去,正有一人踉踉跄跄地往营地而来。
王廉如临大敌,他生怕对手与长信宫有关,立刻拔出佩剑做好戒备。
嬴栎示意他冷静观察。王廉会意,退到无姜身边。
蔡吾道:“师妹,你留在此地。且让师兄上前探明。”
嬴栎跟在蔡吾身后,刚上前几步,那人影见到两人,便立刻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蔡吾上前一探,竟发现是汉军士兵的装束。他正要扶起兵士,却见到这兵士面目发黑,口角流涎,鼻下正不断地渗出血迹。
嬴栎见状,立刻催动内劲将蔡吾拉后一步,说道:“蔡兄......这兵士中了剧毒.....”
那汉兵见到两人,嘴里咿呀咿呀含糊不清,似乎向是在向两人求援。
此时,无姜等人亦从后边而来。她见到兵士的模样,立刻让嬴栎蔡吾两人从他身边散开。
伤兵见两人退却,伸手想要抓取嬴栎,但是怎料还不及出手,便已气绝。
无姜道:“栎大哥,这人中了非常厉害的剧毒。你二人若是沾上,也会受其所害。”
蔡吾暗暗心惊。只听到无姜说道:“口角流涎,鼻腔双眼渗血......这是枉死草的毒药!”
嬴栎道:“雷公道......”
虞桕道:“这人是汉国是士兵......那他定然是王吸与薛欧的部下!”
蔡吾道:“兵士从西面而来,那里就是阳夏。”
虞桕道:“难道是阳夏的汉兵,遇到了什么灾祸?”
正言谈之间,从阳夏方向传来一阵的急促的马蹄之声。不多时,竟见到有人争执不下,大打出手。
嬴栎见之,但见前方泥泞之处,正有三人互相拆招。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正猛攻一位刀客!
“申熊!”嬴栎大吃一惊,他根本不曾想到会在这荒野之中遇到此人!
蔡吾道:“师妹,那刀客......是二师弟的护卫!”
话音刚落,嬴栎已经提剑上马,冲向战圈。
申熊感觉到背后疾风猎猎,不待回头,忽见一柄利剑将自己面前的铁担重重荡开。申熊定睛一看,正是嬴栎。
“咸阳君!”申熊守住招式,诧异地看着嬴栎。
只见嬴栎望着前方两人,冤家路窄,其中一人是毒魑雷公道。另一使剑的白袍秀士,却是当日杀害朱相李园等人的杀手,奋武君孟舆!
雷公道看到嬴栎,手里的铁担一转,变成一柄长枪。冷笑道:“老夫这几日正愁无处寻找,真是不想足下会自己送上门来!”
雷公道二话不说,将矛头倒转搠来。嬴栎举剑格挡,两人拆了数招,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