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城隍,李修远心却并不高兴。道。管事应了声,便很快离开了。这人也是一个明白事情轻重的人,也清楚一旦城内瘟疫爆发是何等可怕的事情。瘟疫这东西任何一个时代都尤为恐怖,在古代瘟疫爆发,死了几万,十几万人都不是问题。便连历史很多决定江山归属的战争,都会被一场瘟疫改变。所以李修远必须要控制好疫情,要不然这里真的爆发出了瘟疫,估计死的人会受灾死去的人更多。“李公子,不好了,城内几个米店的掌柜的要我们要米钱,可我们现在哪有钱给他们啊......”这个时候宁采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米店的掌柜的在哪?”李修远问道。宁采臣当即道;“便在那边,往这里来了。”李修远顺着看去,却见几个也受了灾,颇为狼狈的年掌柜齐齐向着这里过来。“李公子。”几位掌柜的出于尊重施了一礼。李修远回了一礼,不等自己开口,一位掌柜的便率先开口道:“李公子身为读书人,此刻大难之后,组织人手,安抚百姓,救灾救人,此事我等甚为佩服,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公子即便是赈灾救人,也不能做那强盗之举,强行取走我等几家米铺的粮食啊。”“是啊,现在满城都缺粮,李公子派人强开了我们几家粮铺的粮仓,这让我们损失多少啊,今日李公子还请给我们一个说法。”“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那好几个粮仓的粮食加起来,至少能卖十万银呢。”几个掌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有人言语客气,也有人嚷嚷的要赔偿。李修远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示意几位掌柜安静下来:“几位掌柜的稍安勿躁,眼下大灾之后,正却粮食赈灾救命,强取几位掌柜的粮仓也是无奈之举,希望几位掌柜的理解,这样吧,几位掌柜的宽限我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几位掌柜损失多少粮食,我以半价赔偿,如何?”“什么?才半价赔偿,你这也太少了吧,李公子,我知道你是郭北县李家的公子,前些年,我还去你们郭北县收过粮,你李家三代富裕,到你这一代已经第四代了,人人都说你李家出手豪爽,大方,怎么李公子如此贱买我们这救命的粮食?”一位掌柜当即跳了出来愤愤不平道。李修远平静道:“我李家富裕不假,可也不是冤大头,你们的粮食泡了水,如今天气又热,我不拿你们的粮食,你们的粮食十天之后也要彻底烂掉,我能半价收购已经很仁义了,真当我读书读多了,连自家的生意都不会做了么?若非眼下情况特殊,道路被淹,路崎岖难行,真以为我稀罕你们那些泡水的粮食。”“可我们的粮食现在可以救命啊,你这半价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还是平日里粮价的半价。”另外一位粮商说道。李修远目寒光一闪;“几位是想借机涨价,发国难财了?”几位掌柜的顿时语塞,目光闪躲,不敢对视,他们虽然心有这个想法,但怎么敢明说。这要说出来,这里的灾民估计把自己撕碎了都有可能。“如果没事的话几位都散了吧,如果还有其他的粮仓的粮食,一并取来,我依然是半价收购,莫要等到粮食坏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可不要,可若是你们胆敢阻止我取粮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了。”李修远说完,又警告了这几个商人一眼。“不,不敢,李公子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按李公子的吩咐办把,城里还有几处粮仓,我会带李公子的属下去取”几位掌柜的面对李修远的强势,不敢暴露自己的一贪心,只得接受这个不算坏的结果。至少有半价赔偿,总没有好。“如此甚好。”李修远了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不过却有一位粮商不服气道:“李公子,旁人敬你,我却不敬,我是城里最大的粮商,我若是不同意你取粮,看你去哪里筹粮,半价像收购我家的粮食,做梦,除非你溢市价五层收购,不然我绝不同意。”说完,便一甩衣袖,气呼呼的离开了。李修远皱了皱眉,吩咐了几位做事的汉子道:“帮我绑了他,此人是城里的粮商,坐地起价,不准我们取粮,想饿死我们,你们看着办吧。”“东家,有这事?”几个受灾的汉子顿时大怒,立刻抄起木棍,砖头便朝着那粮商冲去。粮商大惊失色,很快被几个壮汉围殴,发出了一声声惨叫。“这是非常时刻,灾民遍地,不小死了几个粮商,又有谁会去追究呢?现在朝廷都不管事了。”李修远负手而立,看着远处喃喃自语。旁边的几个掌柜的浑身一颤,冷汗都流了出来。李家此子,当真敢杀人不成?他可是个读书人啊。“差不多行了,说你呢,把砖头放下,那是青石砖,会打死人的,打到这里可以了,待会儿把他绑好,看住了,这几日让他待在这里。”李修远说道。“是,东家。”李修远这才了头,然后又看了看那几位掌柜的道:“咦,几位掌柜的你们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生病了吧?”“没,没事,我们不打搅李公子赈灾救人了,下,下回再来打搅。”几位掌柜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不敢久留,急急忙忙的便离开了。走前还看了一眼那粮商,却见他头破血流,躺在地哀嚎着,虽然没死,但是却也丢了半条命。心暗暗庆幸。还好刚才留了余地,不然的话自个的下场只怕也是如此。等他们离开之后,宁采臣方才走了过来低声道:“李公子,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一,我们毕竟抢了他们的粮食。”“非常时刻,非常之法,在这些粮商面前不能软弱,需要敲山震虎,他们若是守住了粮食,百姓要饿死了,一饿,城里的百姓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李修远沉声道:“幸好这其几个掌柜的我李家有生意的往来,卖我李家一个面子没有太过分,否则我斩了他们的心都有。”宁采臣闻言当即作揖施了一礼:“李公子拳拳为民,小生愧之不及。”虽然他不能如李修远这般,杀伐果断,但却理解李修远的做法,此时此刻,李修远的做法是最正确的。换做是朝廷的赈灾大臣,只怕当真会斩了几个粮商,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客套的话不需要了,眼下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忙,赶紧去吧,记住,做这事情不是为了我李修远,而是为了心的道义,为了不负这十几年苦读的圣贤书。”李修远说道。“小生明白。”宁采臣正色道,当即大步离开了。李修远也不多言,继续指挥起来,处理着各种麻烦的事情。这个时候一些跟着李修远做事的书生们才开始彻底信服起他来,觉得李修远之前的话没有吹牛。赈灾救人,居调度,指挥办事,的确非他不行。这里的所有读书人,到秀才,下到本地的商贾,家主,皆不敢说能接过李修远的位置,把每件事情处理的恰到好处。若是换做是其他人站去,不用半个时辰,要生出乱子。“搬运尸体的木板不够,可拆毁无人居住的民房。”“这里的米粥,清水供应不能停,城外逃难的百姓也会陆续回来。”“城里有借难生财,和作奸犯科之辈一并绑了。”李修远站在城隍庙外,身姿挺拔,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屹立于此,他不倒,这些灾民不会乱,一切都会井井有序。进出的灾民在见到李修远时也会感觉莫名的心安。此刻的他像是定海神针一样,扎根在郭北城内。不过这也是前面较忙碌,等到了傍晚之,各种的事情都走了正轨,各类的麻烦事情都得到了解决,李修远方才渐渐轻松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忙碌了,可以抽空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