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不能杀啊,贱内已经被辱了,所求的不过是一死解脱罢了,但是家的公婆,幼子却不能没有人抚养啊,你快走吧,快走吧,别管我了,你不能为了贱内搭全家老小的性命啊。!”郝氏一边痛哭着,一边拍打推赶这郝昭,希望自家的男人赶紧跑,千万别图一时痛快害了全家,害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郝昭这个有些憨实的汉子此刻脸皮发青,神色变化不定,想要暴起杀人,一刀砍死了这个什么赵瑞,可是每当他要举刀杀人的时候内心却是无的颤抖。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杀不得。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当朝赵官家的弟弟,大宋国了越王。而且赵瑞的话说的没有错,杀他等于造反,铁定是要被诛连九族的,别说他这个落魄军汉了,便是朝廷大将,官居一品的朝廷大员也承受不了这杀害一位王爷的罪名啊。赵瑞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摸了摸脖子的鲜血,虽疼痛不已,但他却并不觉得,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笑容。“喂,郝昭,怎么还不动手啊,本王在你的面前,可没有想要逃跑,而且你的妻子刚才可妩媚的很,想知道她之前是怎么伺候本王爷的么?哈哈,你这贱民一定想象不到,要不要本王给你好好说说啊。”他不断的刺激着郝昭。甚至还走到他的面前,嚣张无的拍着他的脸庞:“你这废物,武艺高强又怎么样?以一当百又怎么样?你妻子都被本王玩弄了,你竟不敢为你的妻子报仇雪耻?”郝昭浑身颤抖,内心的怒火要冲垮理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手的那柄满是缺口的腰刀却始终也抬不起来。妻子在一旁哭喊,推赶着自己离开。家的父母,幼子还在等自己回去,自己这一刀下去当真什么都没了。一边是妻子被侮辱之仇,一边是父母幼子的性命安危。两件无称重的事情压在他的心头,压住了他内心那股欲喷薄而出的杀意。“啊~!”郝昭眼睛通红,仰天咆哮,声如狮虎,直冲云霄,震的周围的人耳膜刺痛,屋顶簌簌而动,灰土不断落下。他手紧握刀柄,突然一挥。一人粗细的柱子竟被一刀斩成了两段。“你这狗官恶贼,将来必定不得好死,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能杀你,是你的命抵不过我父母妻子的命。”郝昭被逼迫的宛如癫狂,怒吼了一声,一击刀身拍在而了这个王爷的胸口,直接将其弹飞出去撞碎了身后的楼梯埋在了废墟之。“王爷。”柳先生和其他的护卫齐齐大惊,急忙来施救。郝昭趁着这个机会架起自己的妻子便大步冲杀而去,即便是带着一个人那些迎来的护卫却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武道宗师有千人敌的美称,要想走,几乎是留不下的。“咳咳。”一堆的木板之,赵瑞被护卫扶了起来,他口吐鲜血,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可是他却不觉害怕,反而咧嘴大笑起来,满是鲜血的嘴巴宛如嗜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走?你赶走?别忘了刺杀本王也是死罪,你叫郝昭,妻子是郝氏?只要你敢走出这驿站,本王去京城向六扇门下通缉令,缉拿你一家老小,让你满门抄斩。”赵瑞一把推开了旁边的护卫,捂着胸膛走来:“咳咳,这天下是姓赵的,本王要你们这几个贱民死,天下谁能救得了你?”刚刚杀出重围正欲离开的郝昭这个时候脚步一僵竟定在了原地。他回头怒吼道:“你这狗官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赵瑞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郝昭,你割破了本王的脖子,本王可以不怪罪你,你打伤了本王的胸膛,本王也可以不怪罪你,但是你若是想这么一走了之,本王要弄死你全家老小。”说完眼露出了狠辣之色。“你想要本王放过你?可以,先跪下给本王磕几个头以表诚意先,也许本王一高兴赦免了你的罪名,也不会对你抄家灭族了。”郝昭回头怒视,嘴唇动了动,心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杀也不是,杀了赵瑞他不敢,后果他没办法承担。走也不是,走了这个赵瑞下令通缉自己,天下虽大,自己牵家带口的又能跑到哪去呢?“我给你磕头你能放过我么?”郝昭脸憋的通红,咬着牙说道。“这至少是一个机会,你不磕头这样带着你的妻子跑走,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家必死无疑。”赵瑞冷冷的说道。郝昭二话不说,当即放下妻子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对着这个赵瑞便磕起了三个响头。“砰!砰!砰!”坚硬的地面被敲的砰砰作响。“现在可以了吧?”郝昭低头咬牙道。赵瑞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在护卫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不错,本王的心情好一些了,不过这还不够,再磕。”“碰碰.....”郝昭又接连磕了十个响头。“不够,再磕。”赵瑞接过一旁递来的湿巾擦了擦嘴的鲜血,冷笑着看着跪在眼前磕头的郝昭。郝昭咬牙不语,继续磕头。赵瑞又招来一人,附耳轻声道:“去县里把他一家老小全给抓,本王要和这个人好好玩玩,动作要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做得到本王赏你百金,做不到砍你双腿。”那护卫神色一凛,抱了一拳,当即应了声掉头走。他深深明白这位王爷的脾性,如果做不到自己不是砍双腿这么简单的了。“驾~!”磕头的郝昭并没有留意附近的动静,随着一声呼喝响起,一匹快马顺着官道疾驰而走,返回之前途径的县城。但是这一幕幕却瞒不过李修远的眼睛。他站在驿站外面的土丘,目闪动着金光。至始至终都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他没有阻止。因为他找不到阻止的理由。是郝昭嗜杀么?不,是这个越王赵瑞掠夺了被人的妻子,才引得别人杀门来。是阻止这个赵瑞么?他有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被封为王爷,如果他铁了心要弄死郝昭一家的话,郝昭一家是必死无疑。这个死结解不开,救人等于杀人。李修远此刻陷入了沉默之,他在想如果是自己遇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估计已经杀王造反了吧,因为他有造反的资本和能力。可是郝昭不行,他虽着高超的武艺,可自身却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军户而已,家有老,下有小。背负不了这杀王的罪名。为了家人他妥协了,这个有着千人敌美称的武道宗师,竟跪在这个侮辱自己妻子的赵瑞面前磕头。李修远看见他一边磕头,一边咬着牙,牙龈都咬出了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在哭。是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悲怒而哭,亦或者是他内心的挣扎和煎熬已经超过了他承受的能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在门口磕着头。李修远在外面静静的看着。当他看见那匹快马向着县城的方向奔走时,他明白了这是这个赵瑞在对这个郝昭的家人下手。“这件事情是一件麻烦事情,但是我既然遇了又怎么能因为这个赵瑞的身份而不管不问呢?也罢,既然这天下没有人帮你,今日我遇了,那我李修远来帮你。”李修远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赵瑞,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他要去先将郝昭的一家老小保下来。他施展法术,可以那个护卫快的多的先到县城。“滕云~!”一阵狂风卷起,李修远腾空而起直接飞过山野,直达县城。附近的县,命叫礼县,在大宋国只是一处平平无的小县城而已,不郭北县的繁华,反而有几分萧瑟的味道,显然这里百姓的生活并不太好。郝家。家主县城之西,一处老旧的民房之。房子虽然老旧,却被打理的整洁干净,可见这家的妇人勤快,贤惠,并不是好吃懒做之人。虽已黄昏。一个老儿和老妇却坐在门口脸露出了担忧之色。“小儿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他不是去寻媳妇去了么?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听别人说儿媳被一伙强人掳揍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儿此番出去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老妇一边叨念,一边神色焦急的看着屋外。似乎等着那拐角处郝昭带着媳妇如往常一样一起回来。“能有什么事情,小儿的武艺厉害,还怕几个强人?哼,妇人是没有见识。”郝太公坐在那里重重的哼了声,虽看似不关心,实际眉头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然而在他们担心,盼望的时候。忽的,街边的拐角处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突然大步走来。“唉,还以为是小儿回来了,没想到是一位道长。”老妇又叹气道。两老却见这道人径直的大步走来,待走到他们面前的之后却拱手问道:“两位老人家安好。”“道长安好。”郝太公有些诧异,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施了一礼。李修远沉吟了一下道:“见过两位老人家,贫道腾云子,云游四方,今日遇到一难事,适才贫道一路见到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之,有一对老人,有一个婴儿,有一对恩爱夫妻,他们本来是一幸福之家,只可惜劫难来临要被抄家灭口了,贫道不忍,故而想要施法相救,奈何却少一件东西,所以急不可耐,适才一直在县城之四处打转,在刚才贫道路过街口的时候见到你们家有一棵枣树,有五十年的树龄了,这正是贫道迫切希望的救人之物。”“只是不知道两位老人愿不愿意将那庭院之棵枣树赠予贫道,让贫道砍伐掉,用来救人?”老妇当即忍不住说道:“道长,那枣树可是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每年都能结好些枣子呢,卖不少钱呢,怎么能这样送给道长。”李修远道:“五条性命难道不值得一棵枣树么?老人家若是肯施舍的话,一定会得到好报的。”“谁知道你这道人是图谋我家的枣树,还是真的拿来救人?没有听说过枣树能救人的。”老妇撇撇嘴道。李修远平静道:“贫道是修行人,怎么会贪图世俗的钱财呢,更加不会拿这粗鄙的谎言来欺骗两位老人家的一点余钱。”“这也不成,这枣树每年卖的钱可不少,不能这样给伐了。”老妇依然道。不过旁边的郝太公却呵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道长是拿我们家的枣树救人,怎么把道长当成了骗子了呢,这位道长,实在是对不住,我这老伴没什么见识,说不出什么体面的话来,还请道长不要生气,如果道长真的是拿枣树救人的话,尽管取去,一棵不值钱的树能救五条人命也值了。”“谁说的,分明能值不少钱呢。”老妇嘀咕了一句。郝太公怒目道:“别说了,这枣树是我当年种下了,难道今日还不能伐了它么?道长尽管拿去救人,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李修远笑道;“这位太公高义,你的良善一定会得到回报的,既然太公答应了,贫道这把这枣树伐了。”“道长需要帮忙么?我那儿子有一把力气,砍树几下能砍倒,只可惜他今日出去没有回来,道长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再等等。”郝太公道。李修远道:“是么?那作为报答,我把太公的儿子给寻回来吧,不过这得先等贫道把树砍了再说。”说完他便径直走进了院子。手掌一动,取出了一柄利剑。这正是泰阿剑。“真是活神仙啊。”见到这道人凭空变出一把剑来,郝太公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旁边的老妇也是愣住了,嘴唇一哆嗦,竟有些畏惧起来。有这样的法术,这个道人肯定不会是骗子。“好,好,道长是真高人,这棵树尽管砍去,只是还请道长砍树的时候当心一点莫要砸坏了我家的屋子。”郝太公说道。“太公放心,贫道自有分寸。”李修远道。说完,他举起了手的宝剑,只是一砍。好似一道金光闪过,照的眼前一花。当即,这颗高大的枣树便轰然倒地。“倒了,倒了,道长当心啊,快些避开。”郝太公心惊喊道。“不用避,待贫道收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