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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顾青峰便启程出发,顾家的长老们皆出来为他送行。
“此次路途凶险,贤侄务必小心行事。”顾卿尘嘱咐顾青峰。
顾青峰哈哈大笑:“待青峰归来,定要与各位叔叔痛饮三百碗,咱顾家的桂花酒酿,很久都没喝过了呢。”
“来,给你带了。”
顾之烛拍拍手,下人从身后端过两封青色坛子,顾青峰拎起其中一坛,拇指轻轻一别,坛盖落地,仰头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顾行泉也上前道:“万事切不可逞强,懂吗?记住你父亲的下场。”
“老四,你这话就不对了。”顾擎釜打断了顾行泉的话,让对方临行前不要说这些晦气的话,然后他重重拍了拍顾青峰的肩膀。
“青峰,你是这一代的发丘天官,记住你的身份。”
顾青峰笑然,清朗的俊容吐出一句话:“振兴发丘,天官赐福!”
顾擎釜满意得点点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你心中已不再是单单的发丘一脉,装着的是天下,我们为你骄傲,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名利前途,在国家大义面前,实在微不足道。
顾青峰向各位叔伯作揖,拜别了顾家人,然而就在临行之际,他又突然转过了身:“大伯,如果有一天,流云归来,不要为难他。”
听到顾流云的名字,在场人皆是一愣。
可很快,他们就做出了保证:“流云是我顾家人,生死都是我顾家人,他能回家,我们岂有不容之理。”
“说到底,流云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还是个孩子。”
在长辈眼里,无论你多厉害,无论你做错什么,不过是孩子罢了。
父辈的宽容远比顾青峰想象中大。
顾青峰重重点了点头,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这片生活了多年的土地,心中涌起无尽的不舍与感怀。
“别了,父亲。”
顾青峰闭上眼睛,再转身的时候,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待我从方腊墓归来,再于您的坟头祭酒一杯!
那时候顾青峰是这样想的,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他的叔伯当时隐瞒了他极为重要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顾青峰提出想看父亲尸骨的时候,顾卿尘会那般慌张的原因。
以及这次前去方腊墓,顾青峰竟然会在墓中遇到他,那个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顾青峰与众人约定在途中的一座小城相聚,那是白鸽旗下的一间客栈,客栈提前清空一日,就是专程为了顾青峰等人接风留宿。
最先到达的是杨百手,他坐着轿车风雨兼程而来,在见到顾青峰的第一眼就是不怀好意的兴师问罪。
“人家在上海歌剧院,本来还有一场魔术表演呢,为了你,只能辞别那些交际花了……”杨百手一双桃花眼灼灼,真叫人看的迷了。
而何奎也在当天下午赶到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位卸岭一脉的好汉。
当先一个留着平头,个头很矮,肚子却很圆,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站立的鸡蛋,他自我介绍:“叫我小钻风就好。”
听到这话,杨百手崩不住了。
这么胖,憨憨的,竟然叫小钻风?
而另外一个男子,个头很高,长手长脚,就连身子也仿佛竹竿一般,他的外号叫做:穿山豹。
何奎跟顾青峰二人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看小钻风跟穿山豹,他们各有特长,是卸岭一脉的精英,这次我是专门带来帮忙的。”
“苏飞雪呢?”杨百手问顾青峰:“她什么时候到?”
顾青峰答道:“她飞鸽传书说,植物人未婚夫在服用从巫山带回来的还魂草后,身体情况有些奇怪,正处于一种蜕变的过程,必须有人在身边照看,所以不能赶来。”
“可惜了。”杨百手叹了口气:“这么好看的妹子,不能养眼了。”
何奎对杨百手有些无奈,倒是顾青峰补充了一句:“我给她留下了路线图,在她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后,可能会第一时间赶来。”
“无妨。”何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番为太原为国家,我辈当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顾青峰举酒敬他。
几人如当初巫山神女墓一般,一拍即合,管它刀山火海,去就完事了。
就连神女墓都让他们活着回来,更别提一个区区的圣公方腊。
众人皆将顾青峰提及的父亲遭遇的凶险故意抛之脑后,他们现在考虑的是,尽快入洞,早日筹集军饷,稳住太原二十万守军。
至于其它的,那是以后想的事。
横竖不过一颗脑袋,岂能怕了?